少年紧紧盯着前方,然后转向蓝迦,他那对漂亮的蓝眼睛晶莹深邃,像深海的颜色,“殿下,前面有问题,不能去。”
“嗯?你不是那日的我从虚地救出去的孩子吗?我记得没带你,你怎么来的。”蓝迦问道。
“我...我躲在船底...殿下,我没有骗你!我能感觉到!”那黑瘦的蓝眼少年喊道。
他比蓝迦都矮半个头,显得颇没气势,蓝迦顺势弹了弹他的脑门,“小孩子家家的多危险。”
“你放心,虚地收复在即,已经不用害怕有危险了。”蓝迦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明明整个人都一副营养不到位的样子,没想到这头发还挺丝滑柔软的,手感不错。
“不是的!我不是害怕!”他喊道。卫兵看不下去,索性上来把他架走了,这样让他扰乱大人物办事可不行。
那少年给卫兵的手狠狠来了一口,然后重重的用头撞了那个卫兵。
蓝迦眼看着那卫兵都痛的站都站不起来了,“嚯,铁头啊,皇叔你瞧。”
可惜这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耀泽叹了口气,一挥手,那个少年身上便多了一根金绳,捆着他然后带他飞回了船上。
那孩子被丢了一回,不叫也不闹了,倒在船上便一动不动了,蓝迦摇摇头,看来还是个记仇的孩子呢。
“留下两个照看他。”蓝迦吩咐道。
“遵命!”队伍中走出两个卫兵,好好的守在了船边。
这场笑笑的闹剧结束后,他们便重新启程往虚地里边走去。
耀泽伸手拦住了蓝迦的脚步,眼前,居然是一座崭新的玄武庙,可除非他前几日做的是梦,否则玄武庙根本不可能如此快的被重建,君临毁掉的东西,是不可能会能被仙法复原的,他皱眉道,“那孩子说的可能不假,这座庙,我前几日已经拆了,如今却恢复的一模一样。”
“皇叔,你还拆人屋子?!”蓝迦再次想了一下,耀泽以前似乎不是这么粗暴的人啊。
耀泽转开头清了清嗓子,“没收力。”
“还扯谎!耀泽!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故意拆的!还,没收力~”一个声音从里传出来。
大殿的门轰的一下被打开。
沧宜痕好端端的坐在庙里的法坛上,依旧是那天的位置,正用着阴阳怪气的表情抗议着。
“呵。”耀泽看到他第一眼,轻声哼了下。
蓝迦此刻真想锤锤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还没好全,他刚刚是看到他最尊敬、最崇拜、是神域礼仪最顶端的皇叔冷笑了!!!还是以一种极其蔑视的表情!!
“我一定是余毒未清。”蓝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向耀泽,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别的表情和情绪,和往常一样淡淡的。
“蠢啊你!装的!你揉眼睛的时候收回去了!”沧宜痕喊道。
蓝迦点着头,缓缓的说道,嘴角也挂着温和的笑,他怀疑自己也不可能怀疑他亲皇叔的,“幻术是吧?沧宜痕,懂,懂,殿是假的,自然都是假的,我不会信的。”
“你!..你们家完了。”沧宜痕摆摆手,无所谓的摊回座椅。
他此刻懒得和蓝迦争这种无聊的话,嘴角忽然笑了起来,“蓝迦,我为神是很率性的,再好心的奉劝一句,有陷阱哟,你们确定站外面聊?不进?”
蓝迦摇摇手拒绝了,“不了,上回就是在里面中招的,算我怕了,就不进去了。”
“大殿下这是怕了。”沧宜痕笑笑。
“怎会,往后海阁建起之后,你便能与我做邻居了,而且海上以后就有禁飞令了,你出来得用载具慢慢行,每次你出来,我都会来接你,怎么样,我这邻居称职吗?”蓝迦也笑着一个字一个字说,说的无比清晰,沧宜痕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你想关我!?虚地不受四界管辖,你凭什么关我!你有什么资格?”沧宜痕气的站起来指着蓝迦骂道,胸膛的起伏上下不定,气坏了。
“是你先毁了和平在先,我此举只是为了保障四界的安宁。”蓝迦收起笑,严肃的说道,“按照四界法条,乱党之首,死;全族牵连得受雷刑,几乎无人能从天雷下活命的。”
沧宜痕却笑道,“那照你说,我还得感激你不杀之恩咯?!我们全族都跪下来谢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