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妄言什么讨厌？”他咬牙念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说！你是可以和其他男子拉着手，还是可以和旁人共处一室？你倒是会求饶？你倒是会撇清？’

“你看着本座对你情根深种的样子可爽了？”

千心张口反驳道，“我没有！唔...”

他抬手捂住千心的嘴，“本座没准你说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可知本座何时在难过？！何时是在痛苦？何时是在忍耐？告诉我！懂与不懂给本座答案！现在便告诉本座，你与我！是何关系！”他捏着千心的双肩喊着。

他心上传来阵痛和凉意，他很心痛，本体与他不可分离，他本就是耀泽不敢面对的那种情绪。那是一种暴戾恣睢、压抑已久的心境。他得让本体知道，逃避没有用，那只会越压越深。

千心双目含泪，明明是他欺负人，还要问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她因机缘巧合才识得耀泽，在她的认知里，她与他是初见，可耀泽与她却是重逢。

耀泽从一开始对她好，本就是因为曾经他们有过一段往事，只不过她一开始并不知道。

就算耀泽对她表明了心意，可..

可这种喜欢，是喜欢如今的她？还是曾经身为元神的她？她总是会怀疑，元神的行事，与如今的她是一样的吗？

耀泽在看着她的时候，到底是在看她？还是在看曾经元神与他共处时的时光？

她也只是不去深究耀泽对她的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往事究竟是什么往事，她不知道。

而耀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是何时喜欢上她的，他心中究竟是怎样想她的，她根本不知道。

她不敢表达心意，确又忍不住的总想去亲近他。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说你觉得和一个陌生男子做这些事，是正常的？那你现在去找人做给本座看看！”

“你蛮不讲理！”千心眼中的泪一下就划了下来，那双美目都被泪水染湿了。

怎么能说出这话。

血液随着他的唇角划到颈间，又剧烈的咳了几下，他就快压不住了耀泽了，可怎么能就这么终止这个对话？

他不爽，他就是要说。

“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快死了，他也要看死的时机合不合时宜！你还要本座怎么讲理！”他晃着千心，继续怒吼道，“就这样一个蠢货！你指望本座说什么！你还想指望本座做出什么破天荒的举动！你说的想了解本座不过是妄言！”

“你！从来没有想着去了解我！”

“我有！是你不告诉我！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千心驳斥道，声音一个盖过一个。

黑泽一句就继续堵了回来，“你没有！”

“本座可以一直不被身边人接纳，也可以一直被误解，而你！你知不知道你让一个人看到了希望，又狠狠被伤有多难受？你从一开始就不该依赖他！”

“我不是...！”千心惊愕的凝视着他的脸，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大声争吵过。

“如今你还和我装？揽神殿上你把本座拉走，你当这么全神域神官的面对本座说那些话，结果呢？你又说什么？逾越？逾矩？”

他开始冷笑，“可笑！你当本座是什么！本座会需要你可怜吗！”

“我没有可怜你！”千心只能苍白的叫嚷出几个字。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心！狠！手！辣！”

“每次说走就走！你有想过，你面对的是谁吗！去掉魔尊，去掉那个你那些该死的尊上称呼！千心！我是谁！说话！”

“是...”

他是...然后呢？她大脑一片空白。

“本座不是木偶！也不是假人！我有心有血，会思考，会生气，还会心痛啊！而你嘴上的缠绵不过是冠冕堂皇！”

“你心中却从来不曾重视过我！”

他低着头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可怜，“可笑！推心置腹的与你这般久，到头来居然这么晚才发现，你与四界人一样！...一方面用漂亮话哄着本座，让本座心甘情愿为之付出，心里却嫌我有多么多余！”

“你甚至！连心疼这种话都需要人来提醒你！那你就算是心疼我！我受了！可后面又为何要说什么越界的话来伤我！”

“你有这么忍不住吗！”

“你不需要本座时便可以我弃如蔽履吗！”

“可我呢！我怎么办！我被困住了！...你把本座当什么？是什么可以随意撩拨的人？！”

“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千心呼吸一窒，他有多么埋怨她，此刻她心里就有多痛。

“闭嘴，够了...”耀泽依旧低着头，轻声警告着。

吼完这一通，他身上外泄的魔气忽然消散了不少，逐渐的从暴怒状态中抽离出来。

他缓缓松开了千心，又将她颤颤巍巍的扶起，把她手上的禁锢解开后，手如力竭一般掉落在侧，依旧低着头说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