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芳菲垂眸,沉吟片刻:“臣女听祖父说,景郡王曾因为楚尚书贪污一事,主动去长公主府负荆请罪,但到了圣前却反咬殿下对他动用私刑,此事是真的吗?”
“事情是真的,但本宫说他人品不好,却跟这件事无关。”晏东凰喝了口茶,“你们尚未成亲,一切都还来得及。”
戚芳菲似是犹豫:“可我这个时候解除婚约,会不会显得落井下石,不近人情?”
晏东凰淡淡一笑:“本宫想让你到身边做伴读,你愿意吗?”
“伴读?”戚芳菲一愣,面上浮现意外之色,“可是殿下已经过了读书的年纪……”
“本宫这几年一直待在战场,读的都是兵书,四书五经读得少,以后得空会多补补。”晏东凰神色略显轻松,“不过让你做伴读不是为了读书,而是为了以后做女官,伴读只是暂时的身份罢了。”
女官?
戚芳菲心头一动,心头怦怦直跳。
比起一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显然做女官这件事更能让她动容。
她是女子,出身太傅之家,从小到大读的书不仅仅是《女则》,《女训》,还有四书五经。
她羡慕男子可以考取功名,羡慕他们随时能外出抛头露面,而女子因为性别就只能被困内宅。
曾有一段时间,她特别敬佩晏东凰。
因为这是第一个以女子身份上战场,且立了无数次军功的女子,让男子们都心悦诚服。
她钦佩她的能力,也羡慕她的机会。
事实证明不是女子不如人,而是大多女子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从晏东凰身上看到了希望,却每每只能躲在内宅里叹息。
而此时,这位曾叫她艳羡无比的长公主,去问她愿不愿意做女官。
戚芳菲心头无法克制地悸动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邀请,或者说,放弃这个从天而降的机会。
“是可以出入朝堂的女官吗?”她直直看着晏东凰,“还是后宫伺候嫔妃的女官?”
“本宫日后若是登基,后宫应该不会有女子为妃。”晏东凰挑眉,“你觉得本宫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