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耀回头看向陈光明，见到陈光明愣在原地，喊道：“大哥，别愣着了，天上有人在飞啊，老是抬头看，咱们该走了。”

陈光明“吸溜”一声，吸鼻子，破涕为笑，还没流下来的眼泪也被硬生生憋回去，他眨眨眼睛，揉揉眼睛，嘴硬道：

“没有，就是风沙太大，有些迷了眼。”

陈光耀可不管，拉住陈光明的手，拖着他往前走。

两人越过一连串叫卖声，集市依旧吵闹，叫卖声愈盛，像什么“糖糕”，“日用品”，“美味的炒板栗”。

陈光耀甚至听成“没味的炒板栗”，倒是停下来好奇地观摩一眼，啥叫“没味的炒板栗”。

原来不是他想到的绿色健康无糖炒板栗，他拉着陈光明就走。

两人很快转过拐角，一股声浪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堪称排山倒海。

两人瞬间陷入嘈杂的海洋，因为他们进入了“狗市”。不过狗市不是传统意义上只卖狗的集市，事实上，只有陈光耀想不到，没有“狗市”不卖的野生动物。

第一只映入陈光耀眼帘的动物是一只穿山甲，用锋利的前爪摩挲困住它的铁质牢笼，只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见牢笼弯曲。

镇上靠近大兴安岭，自然有奇人异士手段尽现，不光是穿山甲，狍子，眼镜王蛇，猫头鹰，甚至一只幼熊正在拍打铁笼，简直是野生动物集市。

陈光耀兄弟俩瞪圆双眼，惊奇地看着这一群野生动物。

“小弟，往旁边挤挤。”

突然，他们互相搀扶，走到街道另一头，尽量远离红着眼睛，盯着他们的一头雪狼。

“不是说有卖猎犬吗？怎么连根毛都见不到。”

两人走了一半，停下来休息，陈光明疑惑道。

陈光耀甚至垫脚远望，像个雷达似地探照四方，他突然眼睛一亮，指指远处，对陈光明说道：

“越过这片区域，狗市的另一头就是卖狗的。”

在陈光耀的视线里，另一端有许多人聚集，脚下都放着一个个狗笼子，而且隐隐约约能听见狗叫声。

不过有些不对劲的是，明明狗市还在远处，一动没动，为什么感觉狗叫声越来越近了，甚至他感觉到有狗正朝自己而来。

“光耀，快走，有一只狗，不是，是一群，乱套了，乱套了。”

陈光明突然间急促地呼喊，他的呼喊声使得陈光耀从思考的领域脱离。

陈光耀一脸诧异地低头，他又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看陈光明。

陈光明急促得一句话说不出，他连忙把陈光耀扯到一旁，远离主路，躲到一只装猴子的笼子后边。

陈光耀转头，他前脚刚离开主路，一群眼睛通红的疯狗，从主路上飞奔而过。

沿途商贩抓住一只疯狗，把它甩到一旁，想要制止。

但不管沿路地商贩如何制止，这群疯狗不依不挠，甚至咬伤商贩的手指，都要突围而出。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因为城镇街道都是土路，而且刚刚一群狗飞奔而过，掀起尘烟，烟尘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飞扬在半空中。

陈光耀和陈光明转头，用手捂住嘴巴，眼睛闭上，不让烟尘灌入眼睛鼻子嘴巴。

现场慢慢安静下来，他们转身，现场一片混乱。

整片狗市的野生动物在暴动，此起彼伏的声响传进陈光耀耳朵，不管是不是狗，都在咆哮发威。

现场的商贩一直咳嗽，忍不住大骂这群狗。

“肯定是有商贩的狗笼子不上锁，一不小心打开。”

“而且八成是无良狗商，把一群狗被挤在一个狗笼子里，都没空间，导致狗疯了，这怎么行。”

“你看那些狗，眼睛那么红，牙齿又尖锐，那是被咬上一口，我都不敢想。”

“被咬上一口，人要得疯狗病死的，不是有疯狗热吗，这种疯狗。我们村隔壁的阿辉被狗要了一口，浑身抽搐，呼吸不上来死了。”

“对幸好咱们躲得快，要不然得疯狗病还是另外回事，被分尸都说不定。”

陈光耀兄弟面面相觑，光耀用手平复心跳，仍然心有余悸。

“那哥，咱们还去不去买狗。”

陈光明想了想，说道：“不就发生了点小意外，又不是所有狗都跑了。咱们看看别的狗贩子。”

陈光耀想想也是，刚要转身，陈光明拉住陈光耀。

陈光明不明白自己老哥突然拉自己干什么，他刚想询问，只见老哥直勾勾看着自己背后。

陈光明顿时感觉背后一凉，连忙转身。

“嗷嗷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