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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金枪手迷途不返 小鬼子犯我中华

兄弟他乡见面,俩人分外激动,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回忆起当年卦台山那一战,吴天亮等人一走杳无音讯,后来才知道投了军,跟着吉鸿昌的部队走了,想不到今天能在西安见面。吴天亮更不知道刘祥还活着,那天战斗中他亲眼看到刘祥被土匪围逼坠下悬崖,那悬崖他清楚,有好几丈高,下去是不会活着上来的。当时他拼命冲杀,企图靠近二人,怎奈被土匪包围,无论怎样拼杀也没有冲出去,还挨了土匪一刀,至今他的胳膊上还留有一道长长的刀印。

吴天亮紧紧的攥着刘祥的手,左看右看,还是那张英俊的脸,只不过成熟了很多,身板也结实了,一套崭新的军装很合体的穿在身上,英俊潇洒,相貌堂堂。问起这几年的经历,刘祥如此这般细说了一遍,完了又补充说道:“哥,这几年你在外不知道,天水自从胡宗南将军的一师驻防以后,不拉夫、不征粮、不派饷、现钱买卖、公平交易。天水现在是百业兴隆,经济复苏,军民和谐,地方平安。”刘祥在部队里锻炼了一段时间,现在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而且文绉绉地还打着官腔。“哥,我现在已经投了军,在一师李正先团长手下当独立连连长。他们几个......”刘祥指着刘三几个人说:“是我的排长和副排长,专门是为了看我姑妈而来的。”刘祥少年得志,遇上义兄,高兴之余想让义兄知道自己有出息,说话时一副官腔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哦﹗”吴天亮微微一笑说:“这几个人见过面,原来是你的兄弟。”

五个人一起走来向吴天亮打招呼,还是那赵大额傻傻地笑着说:“那天要不是你,我们几个恐怕到现在还流浪街头呢?”

刘祥说:“这是我六哥吴天亮。”

“那就是大哥呀﹗”几个人立刻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些感谢的话。赵大额晃着大脑门,一本正经地说:“是大哥的大哥,当然是我们的大哥,现在我们有了三个大哥,从今以后我们不能见了你们三个都尽管喊大哥,要分出个一二三来,不然就乱套了。”

田愣愣“嘿嘿”一笑说:“这还用分吗,大哥的大哥我们当然要叫大哥,大哥的兄弟我们自然要叫三哥,那么大哥定然就是二哥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猪脑子也分不清。”田愣愣自觉聪明,说完后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道理一般人确实很难分清,可是在这几个混混当中,经田愣愣这么一说,几个人倒是听得明明白白,分得清清楚楚。

刘祥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我这几个兄弟一切都好,就是说话颠三倒四云里雾里的,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烧了头七纸,刘祥就要回天水,这天俩人在吴天亮的住处说了一阵子的话。吴天亮租住在玉祥门左侧的一间四合院内。房东姓郭名子清,今年六十有二,祖父在清末年间做过通判知事,官居正九品。膝下一儿一女,儿子郭旺在城里当教师,已经有一过三岁的女儿,长的水灵可爱,是爷爷奶奶的开心果。女儿郭灵已经出嫁,女媳唐树人和儿子在一个学校,做语文老师。老俩口为人和善,心眼好,时间长了吴天亮与郭家关系相处得十分和睦。

玉祥门位于西安城墙西门(安定门)以北,是为纪念冯玉祥将军解西安之围而开凿。

1926年,军阀刘镇华包围西安城达8个月之久,使西安人民死于战乱4万多人,直到冯玉祥将军率国民联军击败刘镇华后,西安才得以解围。1928年开通的这座城门,为纪念冯将军的历史功绩,故而取名玉祥门。玉祥门是西安东、南、西、北四大固有城门之外,较早开凿的城门之一,也是古城一重要交通孔道。

吴天亮的出租屋巷道很深,但环境幽雅,出行也很便利。房间陈设简单,两把古式方木凳,一张小木桌。土炕在最西头,用一张席垫将房子隔成两间,一间做卧室,另一间做客厅。北方人喜欢煮着喝茶,俩人一进屋,吴天亮就生起了茶炉子,煮上了罐罐茶。

“部队已经走了,你回去咋哩?难道还要去四川寻找不成?”吴天亮把茶罐罐喂进茶火炉子里,不解地问。

刘祥一边往茶炉子里添柴火,一边回答说:“姑妈走了,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了牵挂,早点回去,如果没有活适的工作,可以帮姑父继续在天水做生意。再说了,刘三这几个兄弟长待在西安也不是个办法,我得带他们走。四川我是不会去的,一来部队的流动性很大,就是去了也不一定找到,二来我这几个弟兄走时没有请假,是偷着来西安的,部队的纪律很严,偷着离开部队,是要被当逃兵处理的,一旦抓回去非枪毙不可。”

吴天亮自中原大战以后,看透了国民党军阀之间的你争我斗,依然选择离开了部队,他怕刘祥回去以后南下四川寻找部队,现在看来他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心里的担心也就解开了。

“要不别走了留在西安,这里人多地方大,找个工作比较容易,咱兄弟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吴天亮把煮好的茶倒进茶盅里放在刘祥面前。

刘祥无限感慨地说:“我还得回去,那边还有好多事要做,说不定我还得回来,到时要麻烦大哥。”其实,刘祥始终惦记部队,准确的说是惦记李团长,他不相信李团长会一走了事,音信全无。

辞别了六哥,第二天他和刘三等五人乘汽车返回天水。走时杨一平和金艺红俩人也要跟着一起走,被他留下了,说好了七七纸烧完了再回去。

汽车像蜗牛一样爬涉在秦岭山脉弯弯曲曲的林间土路上,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窗外风景如画,漫山遍野的树木冒出了新枝绿叶,是那么嫩绿,那么可爱,那么生机勃勃。山下一片桃园,开满了鲜红的、粉红的、淡红的桃花。路旁渠道里的流水,清澈见底,哗哗地赶着它归向大海的漫长路程。微风和煦,面窗而来,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六人心情格外舒畅,缑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条大腿不停地来回摇摆,晃动得屁股下的座位不断发出吱纽吱纽的响声,与他哼着的小曲,演艺出一曲极不和谐的音调,引得周围客人面面相视,敢怒而不敢言。

这几个混混上得车来客人们就有一种恐惧感。先不说是军人,而且每个人都是军官,可就那长相,胖的胖,瘦的瘦,高的高,矮的矮,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看一眼都闹心。

赵大额“嘿嘿”地笑着说:“狗仔子,咋不大声吼几句,给大伙听听?一个人蚊蚊的叫啥哩?放个出塌子(放哑屁)比你那声音都大。”

缑仔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重复着他原来的动作。

“哼﹗这小子今天咋了?装聋作哑是吧,你不吼老子吼。”赵大额连着“哼哼”得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然后摆出一副女人之态,娇声细气地用西皮流水板唱道:

苏三离了洪洞县,

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

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就说苏三把命断,

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唱完掩面假装啼哭之状,滑稽之极,使人啼笑皆非。

“错了错了。”缑仔矫正说:“这个时候苏三不是在哭,而是要跪着,当街跪着知道吗?”

“跪着干嘛?不跪,就是哭吗。”赵大额固执地说。

缑仔急了,学着解差崇公道口白:哎?我说苏三哪!走着走着你不走啦,跪在这一个地方你是祝告天地呀?还是哀求盘缠哪?

赵大额恍然大悟也学着苏三口白道:奴家一非祝告天地,二非哀求盘缠。

缑仔道:那么跪在这儿干什么呀?

赵大额道:求老伯问问过路的客商,可有往南京去的无有?

缑仔道:有往南京去的怎么样呢?

赵大额道:若有往南京去的,好与我三郎带个信儿呀……说罢又掩面假装啼哭之状。

缑仔嘴里大大大大大哆罗台。打完锣鼓曲后,这才颇为满意地说:“猪脑子,这会你哭对了。”

车里鸦雀无声,都被这几个混混给镇住了,虽然俩人阴阳怪气,可笑至极,但谁还敢笑出声来,更没有人敢说个一二三。

刘祥被车窗外的美景所吸引,渐渐地思绪又回到了部队,李团长现在在哪里呢?

前三排的好座位都被这六个人占了,第四排靠窗有个年轻妇女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孩子大概有四五岁,瘦瘦的很机灵,一双大大的眼睛,老是盯着面前一瘦一胖两位身穿军装的叔叔。可能是因为害怕,小脸蛋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了,“妈妈,我要尿尿。”孩子胆怯地说。

那女人到处看看,车里面人坐得满满的,一点空隙也没有,于是大声喊道:“师傅,停停车,我家的孩子要尿尿。”

司机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开着车向前跑。

“师傅,停停车,我家的孩子要尿尿哩。”这次女人的嗓音很大,相信车内的每个人都能听得到。

司机还是不理,假装听不见,继续开着车向前跑。

孩子也急了,“妈妈我要憋不住了。”大声嚷着说。

司机仍然不理,继续开着车向前跑。

坐在孩子前面的熊大宝忽然站起来朝司机走去,“停车,听见没有?”声音洪亮而威严,带着责备而又命令地口气,足以震慑车内的每一位乘客。

司机起先一愣,侧头看了看这位乘客,然后将车慢慢地停放在路边。

车内的大部分客人都下了车,各自寻找隐蔽的地方方便。刘祥伸了伸腰对刘三说:“今天回到天水大概就后半夜了,我们也不要打扰家里人,先到一师去,估计部队走后,一定留着人,咱们将就一晚,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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