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吓得贺麻子赶紧扔掉鞭子,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尊驾,罪过罪过,大爷高抬贵手”。
杨怀玉道:“弟兄们镇守边关也不容易,我也不想责罚尔等,不过从今以后再不可欺压良善,横行霸道,若要再让我知道尔等违反军纪,横行乡里,咱新帐旧帐一起算,严惩不贷”。
“小的再也不敢了”,贺麻子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那几个军爷也都附和着。
杨怀玉道:“这个老军年纪也大了,不过在军营讨口饭吃,着实恓惶,你们也不要为难他。”
贺麻子忙道:“一定一定”。
杨怀玉道:“天色不早了,抓紧赶路,不要把路都堵了”。
宋老六叩头道:“谢谢老爷”,爬起来便去赶车。
杨怀玉一摆手,“贺都头,走吧,代我向你们蒋爷问好”。
几个军差答应着,相跟着车马渐远。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杨志有些不解。
杨怀玉道:“那还能怎样,此处不比内地,兵荒马乱,没有点好处谁肯卖命”。
“那也得奖罚分明呀,如此纵容将来那还约束的住”,杨志实在看不惯贺麻子这种赖皮。
杨怀玉道:“兄弟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况且人家也不归我管,真要强管,只怕惹出更多麻烦”。
杨志以为杨怀玉欺软怕硬,因此对这个大哥也有些不满。
杨怀玉知道他的意思,不理会他,只问:“兄弟不在秦州,如何在这里?”
“我想跟上你去渭州,怕干爹不答应,所以”,杨志支支吾吾道。
“那可不行,即然爹另有安排,你就在好好呆着”。
杨志拗不过,只好说:“那我从府里搬出去住”。
杨怀玉说:“你要觉得不方便,可以告诉老爹,搬到军营里”。
“好吧”,杨志没办法,“那我送送你”。
杨怀玉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就别送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路了”。
于是两人挥手而别。
杨志回到秦州杨府,把马拴好,迎面碰上管家,便问老爷在那里。
老家说老爷在书房,杨志便去找往书房走去。
走着走着,一抬头,杨士杰挡在路中央,横眉立眼,看那气势,想打架。
杨志赶紧掉头,便要走。
“站住”,杨士杰气呼呼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杨府,这点规矩都不懂”。
杨志便想和解,因此回头一抱拳:“杨家少爷,给你赔礼了”。
“我可不敢当”,杨士杰阴阳怪气道:“我还得叫你叔呢,连我爷爷都得给你三分面子,我算老几?”
这话说的,咄咄逼人。
杨志有些招架不住,脱口说道:“自家兄弟,不要客气”。
杨士杰恼道:“黑无常,谁和你兄弟,别差了辈,小爷看见你就来气,给我滚”。
杨志也不愿和他一般见识,掉头便要走。
“慢着”,杨士杰看见杨志腰间挎的宝刀,紧走过去,边看边问:“这刀是那来的?”
杨志实话实说:“这是干爹送的呗”
“什么?瞎胡扯。这刀可是高祖父五侯老杨令公传给我曾祖父,我曾祖父又传给我爷爷,怎么会传给你个小杂种,肯定是偷来的,要不就是骗来的”,杨士杰有理不让人。
“什么?五侯杨令公是你高祖父?那你爷爷是?”杨志吃惊不小。
“我爷爷就是秦凤路副都总管杨讳文广,我爷爷连家传宝刀都给你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你个大骗子”,杨士杰觉的不可思议,肯定是爷爷被这黑小子忽悠了。
“杨文广不是在德顺军,被狄青调走讨伐南大王侬智高了吗?”杨志想起母亲临死前告他的话。
“那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你还装傻充愣,胡搅蛮缠”。
听了杨士杰的话,杨志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