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不置可否,只说了句:“我去准备一下”。
杨文广点点头,目送杨志出去。
老头子得为自己欠下的风流债买单呀。
正胡思乱想呢,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往外一看,好家伙,杨老夫人带着丫环婆子一堆人,兴师问罪来了。
好在老太太也觉的家丑不可外扬,便让丫环婆子在外面候着,独自进了书房。
老爷子便问了,“夫人,有何事?”
老太太将书房瞅了个遍,“我来看看你那宝贝儿子”。
这话也不对味呀。
老爷子知道事已败露,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太太气呼呼道:“真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老夫一生,南征北战,在外面闯荡,难免心里空虚,所以”,老爷子挺有理的。
“男人嘛,三妻四妾,我也管不了。可这凭空冒出个儿子,还那么黑,脸上老大块胎记,一看就是倒霉相,能是你的种吗?”老太太也真会说。
老爷子急了:“牛生麒麟猪生象,有我留的玉坠为证,咱不能薄情寡义,再说这母子俩也够命苦的,孩子他妈也被马贼杀了,是我对不起人家”。
“哟,看把你急的”,老太太又说了,“你说这些我都不管,但有一点,他无论如何不能进咱老杨家的门”
“为什么?”老爷子不服气。
“名不正,言不顺,仅凭一个玉坠能证明什么?”老太太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那你想怎样?”老爷子没辙了。
“把那个黑无常赶出去,把家传的宝刀,还有士杰的宝马给我要回来”,老太太也够狠的。
老爷子头晃的像拨浪鼓,“使不得,使不得。你容不下他,我能理解,让他到外面住,可以,免得大家尴尬。可是要把刀呀,马呀,要回来,我可办不到,毕竟娃娃救了我父子两条命。再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岂能出尔反尔,你叫我这老脸往那搁”。
“好吧,就依老爷”,老太太挺通情达理的,“就这么定了,权当认个干儿,我也不为难你,你也别让我难堪,老夫老妻了,各退一步”。
老太太说完,便带上丫环婆子走了。
杨文广长嘘了口气,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
这时候,杨志背着包裹过来辞行。
杨文广让他坐下,提笔给甘谷寨知寨蒋平写了份公文,用了花押印章,交给杨志。
“杨志呀,你要搬出去,干爹就不留你了,你去甘谷寨,当马军军使,以后有机会,慢慢升迁,只要你功成名就,就能堂堂正正走进杨府”,到底是官场上的人,老爷子说得有条有理。
杨志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老爷子又说了:“礼多人不怪,你先去后宅跟你干娘辞行,我呢,让帐房给你取五十两银子,路上用的着”。
杨志实在不好驳老爷子的面子,便又点点头。
出了书房,来到后宅。杨志在老太太屋外,说道:“杨志向干娘辞行”。
杨老夫人正在和孙子杨士杰说话呢,听见外面动静,便对孙子说:“老身不想见这个黑小子,你对付几句,让他走吧”。
说完,老夫人便去了后堂。
杨士杰因为奶奶没要回宝马和宝刀,便要亲自讨要。可奶奶说了,人家救了咱家两条命,实在不好把事做绝。因此上老大郁闷。
见奶奶不想见杨志,杨士杰便想趁机羞辱一下杨志,便叫他进来。
杨志进屋,不见老太太,只有杨士杰,一时好尴尬。
“我来向干娘辞行”,杨志不想和他纠缠。
杨士杰冷冷地盯着他,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