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谔又道:“朝廷调你回京,必有重用。倘能封妻荫子,也算光宗耀祖。然京官虽比边官安逸,然勾心斗角,须得处处小心,以你秉性,心直口快,难免得罪于人,须得收敛才是”。
杨志道:“岳丈说的是”。
种谔又道:“老夫与户部判官韩忠彦乃是故交,其父乃恩相韩琦。你到东京,有事可寻他”,言罢写封书信,交于杨志。
杨志打点行装,雇辆马车,请娇妻锦儿乘坐,自己骑一匹高头大马,夫妇二人远赴东京任职。
种谔舍不得女儿,却又无奈,将二人送出数十里之外,再三叮嘱,方与女儿女婿依依惜别。
杨志夫妇新婚燕尔,情意缠绵,一路上恩爱有加。路上不大太平,走走停停,及至东京,已两月有余。
东京汴梁,天子脚下,自然繁华至极。宫殿庙观,栉比鳞次;勾栏瓦舍,管弦不绝。三教九流,商贾云集,热闹非凡。
杨志夫妇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得先寻个旅店住下。
次日,杨志便要上朝报到,锦儿道:“边官赴京,恐受排挤,不妨依家父所言,先去拜会户部判宫韩忠彦,他与家父交情最好,也好有个照应”。
杨志道:“那韩忠彦与俺也是旧识,颇有些交情,正好拜会”,于是夫妇二人上街买了四色果礼,直寻得韩忠彦府上,报上名讳
此时韩忠彦已升任礼部尚书,下朝回来,正在书房休息,听闻杨志登门拜访,不禁喜出望外,即传请进客厅。
杨志夫妇进入客厅,拜见韩忠彦。韩忠彦道:“一别数年,甚是挂念。听说你在西北多有边功,真乃后生可畏”。
杨志道:“承蒙官家器重,老大人帮携,始有小功,只求萌妻封子,光宗耀祖,死而无憾”,即叫妻子锦儿拜见韩大人。
锦儿道个万福,道:“锦儿见过叔父”。韩忠彦听说她是种谔之女,喜道:“好好好,当年老夫与令尊最好,莫逆之交,见你时才二三岁,老夫还抱过你,乖巧的很,一晃都这么大了,可惜误了喝你的喜酒”。
锦儿笑道:“侄女这不是买了些好酒孝敬叔父来了”。
韩忠彦笑逐颜开,道:“好呀,老夫须得包个大红包,给你们贺喜。”
杨志夫妇连声称谢。
韩忠彦又道:“令尊经营西北多年,车马劳顿,甚是辛苦,身体可好乎?”
锦儿道:“承蒙伯父挂念,家父身体康健,已调任鄜延路都副总管。此番杨志调任回京任职。还望叔父提携”。
韩忠彦道:“这个自然。老夫与杨志乃忘年之交,素闻杨志与党项人多有交锋,夏人一听青面兽杨志闻风丧胆。又在河湟之地,与羌人争战,屡建奇功,朝廷自然重用。老夫与令尊相交甚厚,于公于私,都尽力而为”。
当下韩忠彦又设家宴,招待杨志夫妇。
席间,韩忠彦问知杨志夫妇初来乍到,尚居无定所,便道:“老夫在西门处有座私宅,虽有些狭小,足以容身,你夫妇可先住那里”。
杨志夫妇拜谢不已。
于是杨志夫妇便搬到西门韩宅居住,刚搬过去,锦儿便身体不舒服,呕吐嗜睡,分明是害喜。杨志知锦儿有孕,满心欢喜,更加细心呵护妻子。
想着要有儿子了,杨志美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