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弥夜,作为我的助理,你应该尽到你的职责。” 哀弥夜又看了一眼下层楼的那些蛇,猖狂又肆意,张着血盆大口,喷射出毒液。 她没什么表情,神色平静,没有一点绝望或崩溃的样子,“仓库被放了□□,毒蛇来自世界各地,被咬的人就算撑到飞机着陆,只有极少数医院会储存外国蛇类血清,等送达机场至少需要一天。” “杰西卡要我死,飞机也不可能安全着陆。” 她的眼神毫无波澜,就像说的是别人一样,“她一直想摧毁我。” “我不会让她如愿。” 夏洛克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金属的长杆,他将金属杆递给她,“我欣赏你的毅力,但我们只有两个小时二十三分钟。” 飞机猛然震了一下,空姐正准备去驾驶室查看状况。 “机长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夏洛克说,“不用担心,反正他活着的时候正准备将飞机往海里开。” 空姐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个信息量巨大的话,然后她竭力镇定地大声问乘客,“这里有人会开飞机吗?” 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有一名男子举了手,“我有三千个小时的驾驶战机时间。” 声音磁性,熟悉到令人心颤。 哀弥夜看过去,是弗雷迪。 他也看到了她,有一瞬间的欣喜,然后他对她笑了笑,“哀弥夜,没想到再次相见是这样的情况。” 说完以后,他去了驾驶室,哀弥夜愣了一秒。 刚才剧烈的震动将堆砌起来的隔离带弄散开,人们手忙脚乱地重新修复隔离带,而那些毒蛇也开始往上层疯狂地涌动而来,已经有一些从缝隙里钻了半个身子进来。 情况危急,已经容不得她多加思考了。 哀弥夜伸出手,指尖冒出寒气,整个隔离带附近的水蒸气因为低温而开始结冰,将那些试图进来的蛇也一起冻结了。 原本吵闹的头等舱忽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她。 哀弥夜就像是被孤立出来的一个人一样,显眼又孤独。 接着,就是小声的讨论声,上帝,这里有一个变种人。 哀弥夜垂了下眼,然后继续冻结那些试图爬上来的蛇,但是整个下层的蛇类多到数不胜数,有的毒蛇敏捷到让人害怕。 忽然,下层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 哀弥夜透过隔离带仔细观察了一会,终于在二排的位置看到了那个小孩的腿。 他的母亲被咬以后口吐白沫已经晕厥过去,甚至可能已经死亡。 他一直忍着没有哭出来,直到母亲彻底失去意识,他才痛哭出声。 也许这个小孩是下层楼唯一的生还者,没有人敢跨过隔离带去救他,四处都是恐怖的毒蛇。 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身体,号啕大哭,孤单的身影,格外让人心疼。 可是,没有一个人甘愿冒险。 像是被触动到了某根弦,哀弥夜忽然拿着夏洛克给她的那根金属杆敲碎了隔离带上的冰,撞开隔离带,她当然听到了身后的叫喊,以及咒骂。 在生命面前,她完全理解他们。 她将楼梯口整个冻结起来,形成了一层透明的坚冰,除非敲碎它,否则蛇类没办法进去。 头等舱的乘客没有再说话,全都定定地看着她。 她一只手冻结那些毒蛇,一只手拿着金属杆拼命挥打试图靠近她的蛇。 哀弥夜距离那个小孩的位置越来越近。 等到她到达男孩的身边时,她已经出汗了。 哀弥夜的体力一向不怎么样,体质虚弱是从出生起就这样的,但她不努力,就会死。 她扶起男孩,将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一切都过去了,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你会没事的,不要害怕。” 男孩哭着说,“我没有妈妈了,他们都不要我了,现在没有人愿意爱我了,再也没有人了……” 她动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哀弥夜不敢松懈,她抱着孩子往楼梯跑着,只有一只手来挥打那些毒蛇,有了束缚以后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余光看到了一条毒蛇猛然从上方放置行李箱的格子里向她袭来,她眼疾手快地抬手冻结它,将整条蛇冰封住。 手臂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她低头,是黑曼巴。 两滴毒液,就可以杀死一个成年人的黑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