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是谁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啊,颜情有事会突然的说出一句“至理名言”,说的那几个教引嬷嬷练练呵声载道。
就在一天的夜晚,教引嬷嬷的任务布置下来了,今日份的功课是要绣完一副鸳鸯图。
七日是她们给颜情定的日期,颜情愤愤懑的磨了磨后槽牙,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生来不是个男的,这样她就不用学那该死的女红,而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功成名就了。
七日之限将至,颜情眼看着还有三分之一没有绣完,索性便打了个通宵,奋战到天亮。
直到鸡鸣之时颜情才放下手里的鸳鸯绣,毫无形象可言的睡死在了床上。
“郡主,郡主?”
“郡主,您开开门!”
一大清早颜情便被吵门口的拍门声吵醒,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颜情眯着一只眼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绣花布鞋。
颇有些气愤的蹬上了布鞋,嘴上还在暗暗喃骂道这古代没有拖鞋这种恶俗的事实。
“叫魂吗?别拍了!”颜情被那急不可耐的敲门声吵的心里烦躁,顿时也没好气的说道。
“郡主,是我。”
清脆的声音响起,颜情顿了顿知道是婉儿才将面色缓了缓,却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打起了拨浪鼓。
在这偌大的王府中贴身伺候她的只有婉儿一个,知道她作息习惯的自然也只有她一个,这太阳刚升不久的时候婉儿是贸然不会来叫她起床的。
所以要么外面的人不是婉儿,要么就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很显然,第一个猜测肯定不成立,因为门咯吱的被打开,现在颜情面前的毅然是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的婉儿。
颜情面色不虞,眼睑微微下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射下倒影。
良久,颜情幽怨的开口:“是你家老窝被抄了,还是你娘要把你给卖了?”
睡眠不足的人常常精神不太好,尤其是像颜情这种经常要倒时差的人,如果贸然被吵醒是肯定会抓狂的。
颜情现在急需一个能够不让她抓狂且能够合理让她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的理由。
“郡主…”
婉儿咽了咽口水,眼看着挤到嗓子眼儿的话就要吞回去,颜情嘴角旋即划出一道弧度。
朱唇微启:“说。”
婉儿搓了搓手臂,莫名的觉得有些阴测测,这才颤巍巍的道:“富贵,富贵它断了一只前腿…”
话音一落,婉儿的眼眶蓦的红了。
“什么?”颜情诧异之余保持了内心的镇定,用那不知为何微微颤抖的手捋了捋额前散下的碎发,继而说道:“它现在在哪儿?”
婉儿带着哭腔道:“在厅里,奴婢给它铺了个毛垫子,将它抱进了屋里。”
还未待婉儿说完,芳盈边疾步走向了大厅,也顾不上暮春早晨的泛湿微凉,竟就这么穿着薄薄的中衣出去了。
沉香小榭的大厅内,一个身材瘦弱的女子半蜷的躲在地上,一只手抱着紧合的小腿,借着膝盖将脑袋搁在上面,半阖间,不语。
婉儿赶开始只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蜷成了一个小点蹲在地上,优雅的背脊线化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郡主,这,富贵这怎么办?”
“你们这有兽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