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直到头顶传来“隆隆”的轰鸣声，他才从少女唇上移开。

沫妖妖唇上鲜红的血色转移到他的唇间，似乎为张启灵清冷五官，添了一丝人间烟火。

一定会等到你……

沫妖妖从未开口让张启灵记得她，只是努力的说着让张启灵乖乖等她；因为不记得没关系的，她会像从前一样:一次次找到他，带他回家。

没有人去关注的那架私人飞机，缓缓的从上空降落下来。

远在另一头的一处老宅中。

一个在院中好好坐着的老人，突然就开始浑身抽搐，狂吐鲜血地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从他身下流出，染红地面。

抽搐了没一会儿，他浑浊的眼球就死死闭上了，再也没睁开过。

一直到下午打扫院落的工人来到，才被人发现他的死讯。

“来人啊！快来人啊！佛爷……佛爷没了！”

女娲一族，天地宠儿，欲亡其身，必遭反噬。

本就处于强弩之末的张启汕，更加扛不住反噬。

…………

长白山

青铜门前

熟悉的号角声传来，那扇沉重的大门缓慢的打开一条大概能两人通行的缝隙。

两队排列整齐的阴兵手中拿着长枪，从那扇充满神秘的大门中走出，立在两侧站定。然后动作统一的低头单膝跪下。

迎接着谁的到来。

张启灵瞳孔一缩，这是他来青铜门从来没有遇到的状况。

一定不是因为他。

是妖妖……

张启灵抱着气息微弱的少女，目不斜视的从两侧阴兵中间走过，向青铜门里走去。

在他后脚刚踏入青铜门的时候，人下一秒就出现在门外不远处的位置，怀里的人也随之不见了。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少女则被留在了青铜门里，而他被留在门外，青铜门在拒绝他的进入。

张启灵再次划破手掌，用鬼玺打开那扇大门，试着进入，可是在他每次刚踏入进去的时候，人下一秒就出现在门外了。

他一次次尝试，却每次都被丢出来。

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在答应的时候，就想过反正他是要守门的，妖妖要进去，他陪着就是。每天能守着她，他也很满足。等她醒来，他们再一起出去。

可是现在他进不去了，原先所有的预想的都成了空。

张启灵失神的呆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青铜门，怎么会、他进不去，怎么会这样……

直到有人大力地拽住他的领口，他才从自己的世界被拉回。视线聚焦，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人呢！我问你她人呢！”

黑瞎子声音发狠，声线颤抖的质问着张启灵。他冷沉着的脸，气场让人害怕。恐怕没有人敢在现在来触他的霉头。

张启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青铜门。”

你在害怕？害怕什么？也害怕妖妖死去吗？不会的，她说过、她不会死的！

“我明白了。她一定受了很重的伤，进去里面她才能好，是吗？”怎么会不怕。

黑瞎子松开手，没等他回答就侧过头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张启灵的眼睛。

不会死、不会死……原来你是这样跟哑巴说的……呵，去他的不会死！就算不会死难道还不会痛吗？

“瞎，她有话留给你。”

“你说。”

“不疼的、记得她、等她回家。”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眸收缩后一沉，他抬起脚越过张启灵，与他擦肩而过。

“黑爷才不会记得她，也不会等她。”

说完就朝长白山下走去。

“你会。”黑爷也许不会，黑瞎子一定会。

也不管向远处走去的黑瞎子是否听见了他后面的话。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青铜门，转身离开，也朝着山下走去……

黑瞎子脚步飞快，丝毫不见停顿，好像没有听见张起灵最后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他在经过一处断崖的雪地前停下脚步，驻足在那里。

好似在眺望远方。

记得、记得……又在告诉瞎子、她没事，一定会回家……

他闭上眼睛，死死的咬着牙。

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划过，滴落入雪中……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不痛，平常手上一道小伤口都要嚎半天让他哄的人；这次却来安慰他、告诉他、不痛的。真当他黑瞎子是真的瞎吗！看不到哑巴那被血浸透的衣服吗！

男子死死攥紧左侧胸膛前的皮衣，颤抖着的手臂，仿佛在昭示着身体此刻正在经历什么极大痛处……

是想心疼死瞎子他吗！还真是他家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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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瞎子哥哥，要记得我……

妖妖:小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