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二十五世纪——初,一个锈迹斑斑的广告牌下,一个衣着破烂,胡子却刮得整整齐齐的中年男人正在工作。
揭下新品高产小麦,平均产量…耐倒伏…的泛黄白纸,揉成一团,扔掉,蹲身,拿刷子,沾桶里的浆,一刷,二刷,三刷…刷完一贴,搞定,然后提桶跑路。
距离地球能源枯竭还有一百年——周先生。
偏僻的小山村,似乎今天来了一些意外的客人。
过了公路,便是进村的小路,高高低低,坑坑洼洼,那怕是村子里的人,走夜路是一不留神,也常有绊倒,磕伤,至于开车通过,那纯粹是想多了。
一辆电动警车停在了进村的小路上,车轮跳了几轮太空步后,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碰。”
车门打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从车上鱼贯而出,一位是身穿有些破旧警服,没有胡子的辅警青年,另外一位是头戴警帽,穿着警服,胡子较为整齐的中年男人。
“就这吧,让他下车。”
“好的,叔。”
青年快步走到警车后方,摸出钥匙,转开大锁,拉开插销,打开后门。
“下来吧。”
一位青年从车里面钻了出来,面黄肌瘦,双目无神,表情颓废,破洞衣,补丁裤,鸡窝头,大字拖鞋,这要是放在以前,去电影城转一圈被需要的导演看到,绝对是演乞丐的不二人选,无论是外貌,衣着和神态,比真的还真,绝对能火,绝对能挣钱。
“长官,我能走了吗?”
“前面不远就是,快滚,难道还要我去送你吗?”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就走了。”
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小山村,整理了下思绪,颓废青年沿着小路朝村子走去。
村头,大榕树下,几位老人正在树下纳凉,聊过去,聊子女,聊县城,聊未来,似乎是查觉到有人走近,齐刷刷的抬头望去。
“是小星吗?”
“是我。”
“听说你被判了三年,这才三个月不到,就被放出来了吗?”
“哪有三年?别听他们胡说,又不是啥大事,只不过卖点没有路卡(买卖许可)的水果,三年?不至于,不至于。”
“那你以后呢?继续卖水果还是其他的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不一定时来运转,天上掉钱,我就发际了呢,哈哈,哈哈。好了不说了,回家去喽,倒头睡一觉,在问个好,报个平安。”
“早点回去,多吃点,看你面黄肌瘦的,得好好补一补了,不过问好就不必了。”
“走了吗?哪里去了?”
……
无言的沉默,怜悯的神情,欲言又止,电光火石之间,王星突然想到了什么,亦或者说是确定了一件事,一件概率很大却又感觉不大的事,虽说有想过,但他的心脏还是猛的一紧,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