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乾元帝身旁,则分别左右侍立着中常侍司礼监掌印王东升以及司礼监秉笔戴宜白这两位宦官中的一号与二号人物。
其中,戴宜白还向李云歌微微点头示意。
“臣永宁郡王李云歌,参见陛下。”
李云歌的惊诧只是短短一瞬间而已,当即下拜行礼。
他倒不是意外为什么乾元帝和王东升还有戴宜白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毕竟他这个区区四品上阶修为的灵者对于这三人来说就是纯纯的蔡鸡,想要不被他发现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真正让李云歌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出乎意料的是,他知道自己被放出去只是时间问题却没想到竟然是乾元帝亲自驾临这北苑藏书阁。
“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倒不必这么拘束。”
乾元帝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多谢皇爷爷赐座。”
李云歌打蛇随滚上,顺势便称乾元帝为皇爷爷,显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
“刚才在想什么呢?”
乾元帝霜雪似的剑眉微微一挑,再次问出了相同的问题,不过语气却是颇为漫不经心仿佛真是随口一问似的。
李云歌侃侃而谈,“孙儿先前是在冥想感悟《神武诫子书》,文风平易朴实却又字字珠玑,让孙儿从中学到了许多至理,自觉大有所益。”
“呵呵。”
乾元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朕还以为你是在埋怨朕将你禁足呢?”
李云歌大大咧咧地笑着,“孙儿觉得,皇爷爷能让孙儿在这北苑藏书阁抄书读书已是幸事,又怎会埋怨皇爷爷呢?”
“哦?”
乾元帝眼底悄然划过一抹亮光,笑问道:“那你给朕说说,这为何会是庄幸事?”
“不管怎样,死了一个刑部左侍郎无论如何都是要给出一个交代的。”
李云歌笑容淡然,深邃双眸迎上乾元帝的目光,语气平淡从容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不错。”
乾元帝点了点头,示意李云歌继续说下。
“而且,安陆公爵高家那一干人等想必也弹劾过孙儿了吧?”
李云歌嘴角浮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既然高家敢挪用他永宁郡王府的修缮款项,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把高家及其党羽的嫡系后辈和押解犯人一样当众批枷戴锁押往大牢,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最后,孙儿已经接连查办了好几起工部贪腐案,其中某些人也应该坐不住了。”
“面对多方压力以及堂堂刑部左侍郎的一条命,孙儿仅仅只是在这北苑藏书阁抄书十日,如何不是幸事。”
听完这一袭话乾元帝深深地凝视着李云歌,威严的脸庞上首次出现了些许的惊讶,锐利似剑的目光缓缓在李云歌身上上下审视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赞许着点头说道。
“朕这些天已经觉得你与传闻中不大一致,没想到还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