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不然怎么解释,有的人短短几天建立起的情谊如此深厚,甚至可以与有的人几年的情谊相比?
前者指云轩和季淮,后者指云轩和云汐知。
一场大戏正在上演,或抱臂旁观,或身临其中。
——
在季家待了几天后,云汐知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与季露相顾无言。离别之情刚酝酿好,就被死抱季淮大腿不放的云轩一嗓子嚎得一干二净。
“哥,哥,我舍不得你啊!”
云汐知捂住眼睛。
丢人现眼。
可没想到的是,她所以为的小表弟的“单相思”其实是“双向奔赴”。
云轩的情感得到季淮热烈的回应。
“弟,弟,我也舍不得你啊!”
声音抑扬顿挫,不舍之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下轮到季露、季良、云卷捂眼了。
云汐知再度和季露对视时,仍然是无话可说。她们的情感似乎被他们偷走了。
这几天,云轩和季淮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我的眼中除了你,放不下其他任何人。
云轩有事都不再找表姐,而是找便宜哥哥;季淮辅导亲戚家熊孩子写作业有心理阴影了,但却愿意放弃游戏时间来辅导不成器的云轩。
一天到晚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云小弟,要不,你留下来吧。”
“呜呜呜,季大哥,要不,你跟我走吧。”
看不下去,可以闭眼;听不下去,可以捂耳。
但心里膈应,可以干嘛?
云汐知扒拉开云轩抱季淮大腿的手,用力把他扯回自己这边,按住他不断动弹的四肢,低头教训他:“小老弟,你的成熟稳重呢?”
同时,季露揪住季淮的耳朵。
感到疼痛的季淮顺着力道慢慢弯下腰,被迫聆听来自姐姐的教诲:
“你能不能正常点!送你去演戏呢?”
季良、云卷夫妻俩抱臂观看这场大戏,对视一眼,脑海中不约而同产生一个本不应景却又莫名很应景的念头:
姐妹俩好像棒打鸳鸯的恶毒婆婆们,而那兄弟俩,就像那对苦命鸳鸯。
好说歹说,云汐知还是把云轩带走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也想跟姐姐多待一会儿。
她深深地凝视了季露一眼,和大家告别后,拖着云轩离开了。
一下楼,云轩一扫离别时的颓靡不振,脸上笑开花,兴奋地拉着云汐知,催促她走快点,别让爸爸妈妈等太久。
尽管姐弟俩性格迥异,但会装,是一脉相承的。
昨晚,云且行说过,明天一早要来接姐弟俩回乡下看望两老人家,还说云舒也会趁着周末的空暇从云城赶到枫宁来,直接在乡下回合。
“姐,玩泥巴?”
“不行,会把衣服弄脏。”
“……那干什么?”
“玩水啊。”
“好!”
云轩话音刚落,云且行一巴掌呼到他背上,“好什么好,你要是实在闲,待会儿就帮爷爷奶奶去地里,还玩水!”
云轩委屈,但他不说。
明明表姐说的啊,怎么不让她去下地?
重女轻男!
最终,他和云汐知都没能玩成水。
大人们都下地去了,唯余下云汐知和云轩守家。
谅谁也想不到,大热天的,他们……
在烧火。
云汐知在空地上点燃了一堆茅草,还添了些地上捡的树叶。
这难道是夏天单纯的烧火吗?
不是的,她在里面埋了个生红薯。
云轩也没闲着,找了张废弃的纸,包住一个鸡蛋,拿打火机点燃,准备烤个蛋吃。
云轩看着云汐知那小得可怜的火焰:“姐,你这熟不了的!我给你找些木头。”
云汐知一拍脑袋:“云轩,你这纸怕不够啊。不过,我带了作业。”
云轩捡树枝的动作一顿,冲进屋的云汐知着急地喊:“我也带了作业,拿我的烧!”
表姐以后可是要当高材生的,怎么能烧她的作业呢。而他,具有大爱情怀,甘愿牺牲自己,成全表姐。
他都要把自己说感动了,云汐知出来,给了他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