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课程较为基础,大家对学习还游刃有余。上了初二,不仅新学一门课程物理,还要着重下期的生地会考。老师也不似往日的柔和,作业更是加数量上难度,仿佛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不能以为中考会考还早就荒废学业。
云汐知也没有之前和唐盈说笑的那么轻松了。
老师放学时间越来越晚,还在听说她的打算后时不时加点卷子,美其名曰见识一下难度。
她悲伤地发现,数学好则物理好的定律似乎不太适用于她。
做基础题不在话下,题目一难便被打回原形。
她到底没实现天天空闲的美好愿景。
同学们许是受到连番打击,或是沉迷休息时间玩乐,班上的精神面貌也不是很好。上课打瞌睡的现象时有发生,甚至变本加厉。任课老师提醒加罚站,次数多了,无奈向班主任反映。
于是,上下眼皮打架时,要防讲台上的老师,还要防窗口突袭的老刘。
一旦被发现,老刘会进教室“亲切”地提供叫醒服务,轻则喜提一爆栗,重则承包今日卫生加办公室一日游。
该说不说,虽然严厉,但是有效。在老师日复一日的强调下,大家倒真有了紧迫感。
尽管学习气氛时常凝重,但也总有欢乐。
比如,以顾流和卫伟为首的“小灵通”隔三岔五带来最新八卦。
比如,某位字写得好的同学边打瞌睡边写作业被老师锐批字丑、态度恶劣。
比如,一对同桌同时把“经典”写成“精点”,其中一个被老师发现狠狠批了一顿,另一个的作业笔记却逃过一劫还被评为“优等”。更好笑的是,挨批的人笔记抄的被夸的。
比如,老刘兼任初一地理老师,一日坐在初一教室改初二卷子,骄傲地夸自己初二学生卷面好,还得意忘形吹嘘随便抽一张数学卷子出来都比初一的卷面好。
一抽,抽出张大题空白的卷子。
被初一学生笑话了好久。
刘舟无奈,教训初二学生:“说过多少次,我教的是数学,不要你讲究什么留白艺术,大题动笔写……”
比如,几人合力攻克一道难题,成就感满满,开心击掌后到处传授经验。
云汐知觉得一直这样下去没什么不好。
她会因为做出一道难题而沾沾自喜,会因为被夸奖而低头憋笑,会因为中午食堂加菜而吃撑肚子,会因为把季淮气跳脚而满意转身,会因为回家路上朋友们的陪伴而蹦蹦跳跳,会在没收住本性惹恼一帮人后找齐桉竹寻求安慰(复盘自己的辉煌战绩)。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道理她懂。
可为什么离别来得如此之快?
或者说,它来得太慢了,一度让她以为不会来。
十月下旬,齐桉竹要走了。
本来他学籍就不在枫宁县,迟早要回临北去,这很正常的。
可他明明说过,下学期开学还能再见到,结果这学期都没留下。
说过不会再骗她。
又骗她。
不过没关系,她这人一向宽宏大量,原谅了。
给过三次机会呢,这才第二次。
至于为什么不是之前说的十次机会?
她这人小气得很,还记仇,剩下的七次回收了。
“话说齐桉竹就要离开云城了,我们要不要给他送个行?”
“我觉得可以有。”
“赞同。”
“加一。”
“班长觉得呢?”
课间,班上的人疯狂讨论。不知道是谁提到班长时,他们才意识到平常话痨的云汐知从齐桉竹出去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云汐知抛下一句:“明天周六欸,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