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四种材料:九窍心、灵通柳液、金蟾软骨和天雾丝,刚想抬头继续问涂九苏要去哪里寻找的时候,突然,身边坐着的一直在欢声笑语的人群嘈杂声安静了下来,只见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朝舞台上望去。
白白也抬眼望去,却见舞台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棵桃树。
那棵桃树高度与成年男子身高相似,躯干嶙峋,光秃秃的向四面八方伸出一些黑褐色的枝干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突然,坐在最前面的人的一声惊呼,让大家又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棵桃树。
只见那棵桃树的枝干上居然冒出了点点绿芽,如同春意拂晓般焕发出勃勃生机,接着,一朵朵的桃花花蕾在枝头俏然挺立,含羞带怯,丛丛粉红像是初识心上人的美貌女子般脸颊似粉带红的娇媚。
整棵桃树猛的长大,伸展开来,那一簇簇的桃花枝干竟是占满了整个舞台空间。
一阵清幽婉转的笛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像是一位男子饱含着对心爱之人的深情蜜意,将对她的思念和牵挂娓娓道来,听得令人缠绵悱恻,愁肠百转。
就在此时,在那一片片的桃花成簇,簌簌飘落之中,一位女子的身影翩然而至,脸上带着面纱却丝毫没有减损她带来的半分惊艳。行走间若雾里生花,玉中升烟,身段是恰到好处的柔软优美,让人只消看上一眼就不觉得心荡神驰。
她唱起了歌,却是从未听过的清冷调子,“芙蓉水面采,夭桃袖中带,却将娥眉低,不知郎归处。”
整个歌坊的人都安静无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朵朵桃花散落在她身边,她在花雨中轻舞罗袖,犹如桃花仙子般轻盈优雅。
“阿芙……”涂九苏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那位阿芙姑娘,为什么她就要呆在这间歌坊里,不肯随他离开。
涂九苏心里对她并无男女之意,但身为她父亲的好友,他一定要履行对她父亲许下的承诺,保护着她直到她早日得配良婿,不受这人世间流离飘零之苦。
想到这,他又细细打量起这间歌坊的客人们,除了楼上的一些厢房内看不清里面人的身份,大厅里的其他客人均是凡人打扮,虽说衣饰尚可,但若是让他们掏出整整两千两来买阿芙这一晚,怕是一个个早就退缩离开了。
他内心轻松下来,眼角含笑说道:“白姑娘你真是我的贵人,有了这两千两,莫说今晚就是让我带走这阿芙姑娘也是绰绰有余了……”
白白一直沉浸在这化形诀的秘密之中还未回神。突然听到一个贵字,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不满道:“的确是贵啊,花了我这么多钱,居然是为了帮你找女人,我这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金主,冤大头的一种?”
“你说是就是吧。”涂九苏也不分辩,笑着喝了口茶,就见到桃树已被移开,阿芙却是离开了舞台。
“各位客官不要着急……”听到台下的人群见到阿芙离开发出的阵阵吵闹声音,那位嬷嬷又走上舞台,站着对着他们咧嘴笑道:“阿芙姑娘先去后台歇息片刻,马上竞拍就要开始了,大家稍安勿躁。”
白白喝着茶吃着蜜饯,觉得有些无聊,不知道那群人兴奋激动个什么劲,一个晚上就要那么多钱,简直不如扔点钱给她好了。
自从她修成了化形诀第一层之后有了实体,就觉得在这人间界行走处处都要花钱,住个好的地方吃顿好的都需要银两,而且还有光头那个吃货,白白腹诽道,除了酒肉不沾,这人简直是胃口奇佳,比她吃的还多,而且都是她掏钱!
原来我就是一个金主,可是都是养着一些什么人啊,白白叹了口气,却又想到刚才两千两都给了这人,自己只有最后一张银票了,不禁悲从中来,这下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