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玄洲并不在意,他现在只觉得厌烦。
如果说在入职之前他还有心思和家里人周旋,他现在就只想早点结束这无意义的事情。
有空和他们聊天,他还不如带队出去抓UMA来的实在,有这功夫他都能逮俩了。
想归想,谢玄洲还是转头回了趟警局。
局里人得到过通知,知道他现在在干别的事情,但名还是挂在这,正常休假也是会安排的。
所以乍一见到他回来,在局里的人还有些惊讶:
“玄洲,你弟之前来过,问你去哪了。”
谢玄洲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也顺便道了谢。他在警局留了一会儿,顺手从路边超市里买了套茶具,便等到了来接的车。
车窗摇下,露出的是余旭晖的脸。
……
像是这种宴会和酒席,谢玄洲一般是能拒则拒,但他那好弟弟在一年里总是能找到几个他无法拒绝的借口。
比如家里老一辈的生日。
当然,谢玄洲知道这不是关心,单只是他那弟弟疑心病又有控制欲,见不得他脱离掌控。
所以等谢玄洲踩着地毯进门的时候,他都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了,却发现余旭晖并未说些什么他一贯绵里藏针的话。
那人反倒是比往常更有礼貌,且更为克制。
有礼貌但不多的送了路边随手买的生日贺礼之后,谢玄洲自他父亲眼前退开,挪到了一旁。
打量了一圈装潢精美的宴会厅,谢玄洲便发现其中来了些他不认识的人。
他不认识其实并不稀奇,毕竟他的父亲和他的兄弟总是喜欢结交一些人,然后那些人就顺理成章地出现在这种场合。
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对方是个外国人,很典型的欧美那边的立体五官。
他有着梳成大背头的金发和一双褐色眼睛,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种被余旭晖说成“优雅”,而在谢玄洲看来则是“死装”的气质。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还能说只是少见。
而真正引起谢玄洲注意的,则是他人对那位外国人的态度——恭敬、讨好。
不只是同样来赴宴的普通宾客,就连理论上是这场宴会的主人的,他的父亲和弟弟也一样。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余旭晖默不作声地给他甩了个眼色,含着些警告意味。
谢玄洲本来没太在意,毕竟对方再怎么尊贵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不掺合公司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和这种人社交。
所以除了维持最基础的礼貌之外,他就按照自己往常那样——找个靠近边缘的角落桌子坐下,开始慢悠悠地准备吃东西。
没过多久,宾客来齐,门被关上,整个宴会厅变为一个封闭环境。
目前为止,这一切都很正常,直到那间附属于宴会厅的单独小厨房开始上菜。
半生不熟的牛排还可以归结于五成熟,但血淋淋的、鼓胀的心脏一摆上桌,多数人都变了脸色。
只有宴会的主人好像知道些什么,面不改色地邀请那外国人品尝。
金属质地的刀叉被拿起,那人并不急,反倒极其有闲情逸致。
他给众人展示起这道菜的吃法。
刀在心脏上切了个小孔,那团脏器中别出心裁地注入进去的血液便涌出。
像是灌汤包的汁水,而与之配套的餐具边上的吸管。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谢玄洲顶多不吃东西也就过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则让他想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