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曼妮缓缓醒来时，发现陆凡正拿着一把菜刀，心致志地在地上擦拭着什么，而在他的身边，是路文斌身首异处的凄惨模样。

“斌哥！”

孙曼妮在短暂的迷离后，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了眼前的事实，她没有战斗胜利的欣喜，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凄凉和失落。

强忍着身心的伤痛，她艰难地从地面挣扎起身，缓缓走向那具尸首旁。

到了跟前，孙曼妮伸出双臂，拥抱那颗仍然淌着鲜血的头颅。

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做得无比吃力，如被绑上千斤重担般迟缓。

直到将男人的脑袋拥入怀中，她空洞的眼神才慢慢有了焦距，身体几次颤抖之后，跌坐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失声痛哭起来。

正给菜刀蹭血的陆凡，见到她这幅模样，心中不免升起“兔死狐悲”的伤感。

半个月前，他看着被平头男拎在手中的楚菲菲，何尝不是赵曼妮现在这般，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只不过如今楚菲菲的失踪，让陆凡有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哎。”

叹息声在陆凡背后响起，是恢复了清醒的赵刚。

他走到孙曼妮的身旁，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无头尸身，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呢喃着：：

“当初你晋升三阶之际，我就发现了你出现精神不稳定的状态，我便告诫你，这是灵纹匹配度不高的表现，建议你留在当前的阶级，不要继续突破。”

“可是你作为曾经的军人，一生要强。总觉得这种问题只要靠坚定的意志，便能化解。甚至不顾我们的劝告，执意寻找一位来历不明的灵刻师，在家中刻制灵纹。”

“文斌啊，你为什么不能听句劝，安安心心的当一位3阶的灵纹者，过着有酒有肉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现在你落得这幅模样，即使不在乎我这个兄弟的感受，那曼妮呢，你让这个深爱着你的女孩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啊。”

说到这，已经恢复人类状态的赵刚，仰起了头，用手遮住了泛红的眼圈。

“我们走吧，接下来的交给他们就行。”

林砚尘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陆凡身边，声音略显沙哑。

陆凡微微颔首，起身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

来到大街上，陆凡收缩腹部，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略带凉意的空气，一股清新的气息充盈心间。

“刚才那个入魔男是你杀的？”林砚尘丢来一瓶饮料问道。

“对，我杀的。”

陆凡早有预料般回答，他临时准好一套不太经得起推敲的说辞，准备先糊弄过去再说。

“不错，既然战斗结束，把借你的东西还我。”

林砚尘朝他伸出了手掌。

“你不问我怎么杀的他？”陆凡茫然道。

喂，虽然我的说辞听起来会有点假，但你一点都不问，那我不白费脑细胞了......他心里吐槽。

林砚尘用一种很“欠揍”的语气回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秘密，而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林公子的胸怀竟如此广阔，在下佩服。”

陆凡内心“呵~”了一声，说话就说话，装什么霸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