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愿意受罚。“蹇冲坚定的缓缓将这六个字说出口。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可是二十板子啊,若是结结实实打下去,非得骨断筋折不可,而且他刚刚还是跟张黄门在叫板。
张黄门那是好惹的吗?整个府上谁敢不听他的,难道是你蹇冲背后有什么依仗不成?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而此时刘辩反而释然的笑了。
所有人的议论之声立马就停了,不解又疑惑的看着刘辩,有些人看到此时刘辩明媚的笑容,只觉得不寒而栗,身体瑟瑟发抖。
在场之人只有两人神色如常,一个是刘辩,另一个就是跪在地上的蹇冲了。
“你不怕死吗?”此话刚说出口,刘辩立马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
于是接着问道:“是谁教你这样做事的?”
“是奴婢的父亲,父亲告诉我只要决定了的事,那便去做,不要回头。”
刘辩笑着摇摇头,不用问,蹇冲的父亲现在大概率是死了,否则蹇冲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回头吗?”
刘辩转身就往前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蹇冲不听号令,革去膳房管事一职,以后就给来给我倒夜壶吧。”
蹇冲闻言松了口气,接着便要再次叩头。
可就在他弯下腰之时,就听见刘辩下一个命令。
“膳房之人,一起到前院参加仪仗演练。”
蹇冲闻言,郑重的将他那的没有落下的头磕了下去,
“奴婢叩谢殿下!“
就这样在场所有人见证了蹇冲从一个膳房管事变成了倒夜壶的奴仆,还是最底层的奴仆。
有人惊讶,有人迷惑,有人高兴,有人难过.......而更多的人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蹇冲就像看一个傻子。
而没有人知道蹇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此时的紧贴地面的上的脸,到底是什么表情.......
刘辩一边走,一边喃喃道:
“蹇冲,既然你是天生犟种,那我就给你一个男主剧本,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刘辩操心了,仪仗的事情自有张德操心,有多少人办多少事儿,他就是要一个排场。
他是皇子,这是他天生的优势,那便就用这个“势”!
两个时辰之后,所有东西准备停当。
刘辩坐在马车之中,前有八辆马车开道,后有八辆马车压阵。
马车旁边,皆是他府上的护卫身着战甲,手拿长戈,护在马车两旁。
而马车后面,跟着步兵军士组成的队伍,再然后就是内侍丫鬟。
刘辩既不是太子,也没有封王,只是单纯的养在宫外,所以没有出行的仪仗,他这才自己凑出这么一个队伍来。
虽然由于时间紧迫,队伍走的并不齐整,但是队伍里的人精神面貌倒是不错,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队伍行进。
刘辩的马车位于队伍的正中央,颜良身着甲胄手拿长戟,护卫在一旁。
颜良本就是一米九的大块头,穿上甲胄之后更显雄壮,骑上战马之后,更有三米多高。
有这样一位威武的将军在,这才让有些散乱的队伍像了些样子。
就这样,刘辩带着府上的所有人临时拼凑的仪仗,浩浩荡荡的前往诏狱。
就在两个多时辰以前,作为张铭私学黄巾道一案的督办,刘辩收到御史台送来的信件,张铭已被收监下狱。
而关押他的正是洛阳城中最臭名昭著,令无数士人谈虎色变的监狱——诏狱。
这座监狱是专门关押政治犯的,后世朝代还沿用了这个名字。
而且巧合的是,它同样被宦官掌控,党锢之祸时就有无数党人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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