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正色道:“回殿下,这里的每一条,都有人证和物证。”
刘辩转过头,冰冷的看向夏恽,问道:“夏常侍,这些你怎么解释。”
夏恽转过头,对上刘辩的眸子,让夏恽心中也是一颤,这眼神他只在陛下的身上见过。
但夏恽自然是不会认的,不管几次,不论谁来问,他都不会承认。
于是他立马将刚才的说辞搬了出来,说是这些事儿他都不知道,是他的府上的仆人做的。
刘辩是新时代的人,他不会听信某一个人的一面之词。
刘辩当即说道:
“父皇,儿臣请令主办此案,还中常侍夏恽一个公道!”
刘辩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中就包括司徒袁隗,廷尉宣璠,御史中丞韩馥。
宣璠是与董氏亲近,闻言就是一喜。
这件事可是两头不落好的事儿,不管怎么处理,至少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而若是想两不得罪,那就是最可笑的,最后无疑会同时把两方都得罪。
宣璠想到这里都差点笑出声了。
这个史侯还是太年轻了!
而此刻的韩馥则是热血沸腾,这史侯此举,堪称敢为天下先,不愧是他韩馥的挚友!
而袁隗因为袁绍的关系,对刘辩很有好感。
而且过几天两人还要联合上演请辞太子的戏码。
于是一向以老谋深算,谁也不得罪的袁隗难得发声了。
袁隗拱手道:
“史侯殿下,这邢狱之事,颇为复杂,若是没有做过,怕是很难胜任,请殿下三思啊!”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刘宏,都知道这是袁隗在给刘辩递台阶了。
若是仅仅是刚刚的一时冲动,那么到了现在怎么也冷静下来了,这梯子一来,顺势走下来就好,皆大欢喜。
此时所有人都注视着刘辩,等待他的回答。
而此时堂上的刘宏更是好奇了,他不仅好奇他这个儿子会如何选择,
刘宏更好奇袁隗这个老狐狸为何要帮他这个长子,因为袁隗他可是太了解了,这绝对不是这条老狐狸的行事风格。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刘辩的回答。
宣璠只有的怒气中烧,这到手的鸭子被袁隗给搅黄了。
而韩馥此时也没那么坚定了,他扪心自问,若他不是这个御史大夫,十常侍的事,他真的未必会管。
而史侯跟此事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皇家跟这宦官关系要更亲近一些。
以己度人,韩馥觉得即使史侯反悔,他也能理解。
袁槐则微笑着看着刘辩,意思是史侯啊,我袁家的这份情你可得领哦……
谁知这时刘辩昂然道:
“父皇,袁公,我有信心,此事就交由我来处置吧!”
刘辩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他知道掺和这事儿,对自己没有益处,讨好士人不会让他登上太子之位。
相反,他父皇会认为他是被士人蒙蔽裹挟的那种糊涂皇子,反而对他有害。
这些刘辩全都知道,但刘辩是这一个现代人,他有自己的底线!
没有了这个,刘辩就不再是刘辩,那他再做什么都没了意义。
韩馥闻言激动的手中握紧的拳头险些把手掌抓破。
“陛下,臣韩馥,愿为史侯殿下效犬马之劳!”
刘宏也眯着眼,冷漠的看向堂下的刘辩。
如果是我,必然不会淌这趟浑水,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家奴!
哼,果然,子不类父!
且看你如何施为!
“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