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青荷大惊失色。

“住手！”

人未到，却先闻其声。

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云蓠霎时间湿润了眼眶，扑进戚氏的怀里，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娘”，语气里满是委屈。

云蓠这一声叫得，戚氏的心都融化了。

一双厉目睨着脸色煞白的如意，似是感受到戚氏正瞪着自己，她隧即跪伏在地。

“夫……夫人……我……不，奴婢刚才不是您想的哪样的。”如意惶恐不安，连嗓音都带着颤抖，心里却是没底的。

戚氏将女儿从怀里拉出，仔细端详蓠儿那浮肿了半边的脸蛋，戚氏柳眉紧拧着，盯着如意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前不久，云蓠院子里的柳嬷嬷来到雪珍院，说如意胆大妄为，不说分由地就打了云蓠一巴，吓得戚氏火急火燎的就来了镜月院。

若是她再来晚些，那如意岂不是又一巴下去了！

如意已经感受到来自戚氏那恶寒的视线洗礼，此刻她直挺着背脊，却依旧无法舒缓内心的紧张。

“我想的哪样？”戚氏走到如意面前，不由分说的就打了她一巴，冷哼一声，“莫不是你刚抬手只是为了挠痒？我可还没有瞎，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奴……奴婢不敢！”如意眼里的泪水倾巢而出，翁声翁气道。

原本云蓠之前打她的那几巴，她的整张脸都微微红肿起来，戚氏着一巴力气可不小，现在如意怎么看怎么像猪头。

云蓠唇角弯了弯，以戚氏的脾气定会将如意这恶女人赶出她的院子里。

柳嬷嬷去雪珍院其实是云蓠安排好的，昨晚夜里不知道在何处飞来一个纸团，砸中云蓠的脑袋，拾起一看竟是郇氏的阴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巧柳嬷嬷那会儿端着盆子送热水来，只是来了个将计就计。

“今日你打了蓠儿，来日就想爬到我头上啊？”戚氏不敢相信，女儿的院子里还有这样的人。

如意一怔，连忙磕头，嘴里念着，“奴婢知错了”。

如今她三十有三了，早就过了可以出府的年纪，以前如意在老太太身边对云信钰有爱慕之意，那时候他娶了戚氏。夫妻恩爱，如意看着眼红，她不甘心只能看着喜欢的人看不见自己。

老太太毕竟是过来人，岂会不知道如意的心思。加之她本就不喜戚氏。将如意安排在镜月院，一来是可以插手大房内院的事情，二来便是给足了如意机会。

如意是聪明之人，在云蓠五岁的时候就在镜月院里做管事的，那会儿云蓠还小云信钰极为疼爱自己的嫡长女，便时常陪闺女下棋。

她也有近身伺候的机会，趁没人发现如意就在茶水里下药。如意千算万算尽没有想到那是老太太会来唤她，反倒替他人做嫁衣，成全了一个粗使丫鬟。

主位上，戚氏凌厉的盯着门口的方向，如意则跪在里屋中央，云蓠泪眼婆娑的望着如意慌张的模样！云蓠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让人生出了我见犹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