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我婆母、公爹什么时候瞒着我,在外头养了这么大一个闺女呢!原来是晏家人啊,不过倒也能称我一声舅母!”何氏打量着正站在她身前畏畏缩缩的姑娘,瞧着和她家念儿年纪差不多,不过比之她家念儿可是要差远了。
“舅母好!”晏姝宁顺着何氏的话,连忙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真是个嘴甜的姑娘,舅母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这些个小玩意送给你把玩吧!”何氏随口夸了一句,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装着金瓜子的荷包递到晏姝宁的手中。
“怎么就没有带东西呢?”晏伯娘看着那么一点儿大的荷包有些嫌弃,急忙指着外面道:“我都看到你们带来了好几辆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怎么会没有好东西?孩子既是叫你一声舅母,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晏家嫂子是这儿不太好吗?”何氏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着自家小姑子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晏伯娘哪会吃这个亏?当着她的面如此说她,怎叫她不暴跳如雷?
“你瞧瞧你这话像是脑子正常的人会说的吗?”何氏嫌弃地撇着嘴,“什么叫厚此薄彼?在今天之前我认识你吗?你这上门打秋风怕是打偏了吧?”
“念丫头和宁丫头是一个姓的亲姐妹,你这只给念丫头,不管我们家宁丫头,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们姐妹俩感情不和吗?”
“你的意思是你家姑娘会嫉妒我们给小念儿准备的东西太多了?那关我什么事?她要怪应该是怪她娘才对啊,怪她娘没有投生于有钱人家、怪她娘没有本事,只能让她看着别人穿金戴银、怪她娘眼皮子浅,非要将她拉出来丢人。”
“荒唐!”晏老夫人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恨恨地看了何氏好一会儿,最后朝着季芸知发难道:“你就这么看着你娘家人在家中作威作福的吗?我看你的心都没有在晏家。”
晏老太太气得连站都站不稳了,她一把拂开季芸知扶过来的手,对着晏伯娘说:“老大家的,扶我回去!”
晏伯娘没有讨到好,哪舍得就这样走了?不过看到婆母偷偷朝她使的眼色后,还是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大嫂,你看看你这是干嘛啊?一来就给我惹祸,是嫌我日子过得太快活了吗?”季芸知焦急地看着婆母离开的背影,对着自家大嫂怨恨不已地开始抱怨。
“我可是那句话说错了吗?照你这样说,我来晏家一趟,就应该是你们晏家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能反驳咯?”何氏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才对着小姑子开始盘账。
“你能见她们几次嘛,就不能为了我忍忍吗?”
“这么说她们想要我们给小念儿准备的嫁妆,我也应该要开箱让她们先挑选?”何氏被气笑了,“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的东西说给谁便是给谁,不管谁来我面前怎么说,那都不好使。”
“给念儿准备的嫁妆?”季芸知震惊地冲到大厅门口,“你说外面那七八辆马车的东西都是给她准备的嫁妆?”
“不然呢?”何氏想了想,又赶忙补充道:“我们这次走得急,先带了一部分紧要的跟着来,还有一些零零碎碎怕是要过几天才能到,不过赶在大婚之前还是没有问题。”
“舅母!”晏姝念知道舅舅舅母们疼她,但是也没有让他们下这么大血本的道理,“不用给我准备这么多,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
“就是,她嫁去侯府后想要什么没有?哪值得给她陪嫁这么些东西过去?家里要是钱多到没处用,倒不如补贴些给我。这两年家中送过来的东西越发不成样子了,我还道做生意风险大。我体谅着家中艰难,所以没有开口,原来你们只是舍不得补贴给我呢!”季芸知有些心寒,没想到家中兄弟到底是和她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