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到闵王看着桌案上摆放的字画,点评道:“字写成这样,怎拿得出手的?看着不如我府中丫鬟的字呢!”
“这幅画美则美矣,但是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太过呆板了些。”
“这也能叫诗吗?街上小儿的童谣都要比这更有意境些。”
“这幅画?恕我看不出来这是画。”
……
一路走过,闵王不留情面地将所有字画都批评了一遍,真是做到了绝对公平、公正。
原本含羞带怯的姑娘们,此刻一个个都清醒了过来,看向闵王的眼神只剩下恼怒,哪还带有半点情意?
“依本王看,若是输给她们,都不用找借口了,确实是挺丢人的。”闵王全部点评完了之后,转过身子,遥遥看向晏姝念。
置身事外看热闹的晏姝念没想到回旋镖还能往她的身上飞过来,姑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她看了过来。
“那位小夫人,你说呢?”闵王完全不给晏姝念装傻的机会,一双油亮的眸子含着笑意锁定在她的身上。
晏姝念一阵头疼,却也只能恭顺地回应一句:“闵王殿下说笑了!”
“不若小夫人露上一手,好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输还是赢?”
闵王的不依不饶让晏姝念有些恼火,她保持着礼貌的笑意,推辞道:“殿下有所不知,妾身打小在外地教养长大,不曾在字画上下过功夫,自然是不能和各位姑娘们相比的,所以妾身便不献丑了。”
感受着一道道不善的视线慢慢收回,晏姝念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不怕得罪于人,但是总不能一次将人给得罪完了。
若是她出手,一举获得闵王的称赞,怕是立马就要被场上的这些个贵女当成活靶子从而记恨在心了;若是她照样被闵王一顿评判,丢了面子不说,那些个贵女指不定要如何取笑她呢。
总之,这个手是绝对不能出的,一出手她便是稳输的局面。
更何况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这样不过就是识几个大字,字写得勉强能看,作画也是堪称潦草,又如何能比得过从小被家族精心培养,又有备而来的各位贵女们?
贸然出手,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小夫人都不曾出手,又为何得知自己比不过呢?出丑与否该由外人来评判才是,小夫人这般推三阻四,莫非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不配欣赏?”闵王负手而立,寸步不让地顺着晏姝念的话问道。
饶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闵王对晏姝念的恶意了。
场上的人和晏姝念的交际都不多,最多不过是打过几次照面罢了。眼下自然也没有人愿意为了她,而去触闵王的霉头。
大部分人都换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想要看看晏姝念该如何应对,剩下的也大多数是在幸灾乐祸着。
若是晏姝念没有见过的姑娘家,莫名其妙地对她散发出恶意,她还能推测出要么是觉得她配不上闻晋霖;要么是觉得她的身份地位,不配和她们平起平坐。但是换了一个她没有接触过的男子,她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推测了。
“闵王殿下这是在强人所难,非要逼着妾身承认,妾身胸无点墨,不会吟诗作画吗?”晏姝念将手中的帕子绞得皱巴巴地,红着眼眶,噙着眼泪,倔强地看向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