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先前将人接进府的时候,便是打的管吃管住,在生活上将人给照顾周到了的想法,这几年府上也确实是如此做的。
老侯夫人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估摸着可能还是得靠咱们府上。”
她细细地给晏姝念分析道:“你看, 一来沈家那边只剩下初曼的两个表叔伯了,若是他们有拿初曼当沈家人看,当初也就不会将人打发来投奔咱们府上了;二来沈家的条件你可能不清楚,原本的书香世家,现在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又能替初曼寻摸到什么好亲事?这婚姻可是关乎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初曼不管怎么说也是在我跟前生活了几年的时候,我不忍心瞧着她跳进火坑之中。”
“确实如此!”晏姝念回应一句。
老侯夫人想了想后,提议道:“正巧最近雪融化了,先头那些因为天气问题而取消的宴会怕是马上又会再次筹备开,念儿免不了要出去交际一番,不若你先好好帮着你表妹寻摸寻摸,若是有合适的,确实该要定下来了。而我也得在那之前先给沈家去封信,说明一下情况。”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念儿年岁虽小,但是作为沈初曼的表嫂,替她相看一番也是说得过去。
而且说不准都是年轻的姑娘,念儿挑选出来的会更合沈初曼的心意。
就像是老侯夫人先前说的,婚姻可是关乎姑娘家一辈子的大事,自然应该要慎之又慎。
除了关注家世以外,二人能否看对眼也很重要,不然漫漫几十年的人生,对着一个连看都不想多看的男儿,这辈子该多无趣?
“祖母您眼下就开始操上心了?怎么说也该先问问表姑娘的意见才是,再说咱还不知道她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儿呢?而且说不准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呢?”晏姝念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先笑着点出老侯夫人话语里的不妥之处。
老侯夫人听后赞同地轻点了两下头,“确实如此,而且这事急也急不来,不若等到初曼回府后,我先问问她好了。”
“正是这个道理,姑娘家的亲事哪能咱随意就决定该如何安排呢?”
晏姝念的话音刚落,有声音自院子外头慢慢走近,“哪个姑娘家的亲事啊?”
直到声音停住,林氏的身影才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
“母亲和念儿在讨论府上哪个姑娘家的亲事呢?让我也跟着来参谋参谋好了。”林氏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莫非是思颖的亲事?思颖翻过年就十五了,也确实到了该议亲的年岁,我家思华像她这般大的时候,亲事早就已经定好了呢!”
自顾自地在老侯夫人的另一边位置上坐下后,林氏兴致勃勃地问道:“是哪家的儿郎啊?说来我也听听看。”
“就你话多,还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在这儿叽叽呱呱的,比那乱叫的乌鸦还要聒噪了些。”老侯夫人本就因为身上又有了担子而有些烦闷,听着林氏那不着调的话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亏得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做事怎就这般毛躁?先将事情了解清楚,再发表言论就那样难?”
“母亲教训得是!”林氏被训得头也不敢抬了,瓮声瓮气地应道。
不过到底是八卦心重,她又小声地问道:“那母亲能否和我说说是在议论府上哪位姑娘的亲事?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做长辈的,总能帮着出出主意。”
虽是如此问着,但是林氏心中肯定她们就是在议论着闻思颖的亲事。
如今府上也就是闻思颖到了议亲的年纪,不是她,总不能跨过她,先去给底下的妹妹们议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