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着这个姑母她还是不太放心,反正闻婉堇不喜欢她是事实,她也不怕遭人恨,转身对着她说道:“姑母,大夫说祖母心率有些不齐,以后切忌大喜大悲,更是得注意着些她的情绪,不能惹她老人家生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闻婉堇对晏姝念不满,便总能在她的话语中挑出错处来,“是想说我爱惹母亲生气,还是嫌弃觉得我不能伺候好人?”
“您误会了,只是祖母如今身子不能再遭一点儿罪,我总要先叮嘱几句才能安心的。”晏姝念也懒得和她周旋了,敷衍地解释了一句后,对着老侯夫人说道:“祖母,那我便去忙了,有事让人去唤我就成。”
看着老侯夫人点头后,晏姝念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闻婉堇,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虽说对着那么个人晏姝念很难放下心来,不过福安堂还有下人在,总归能将老夫人照顾好。
“母亲,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在您面前她都敢如此无视我,在外边还不知道她会如何得罪人呢。”闻婉堇等着人一走,便迫不及待地在老侯夫人面前上眼药。
“该!”老侯夫人扫了她一眼,“不是你先态度不好的吗?你没个好脸色给她,还指望着她将你供起来不成?”
“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再说不论如何我也是她的长辈,哪轮得到她一个小辈在我面前摆脸色?”闻婉堇在婆家受长辈的气也就罢了,没得在娘家还要受小辈的气的道理。
“是你先摆不正你的位置。”老侯夫人严肃地看着她,“你倒是来跟我说念儿哪儿就让你不满了,以至于每次你见了她都没个好脸色不说,还非得往她身上挑刺?”
意识到母亲话语中对晏姝念的维护,闻婉堇更是气闷了些,“母亲,我是在替侯府和霖儿不值。先抛开侯府不谈,就说如同霖儿那般优秀的儿郎,在整个京城中也找不出几个来,先前他昏迷不醒时能替他选择的不多也就罢了,如今他醒了过来,您真觉得那小家子气的姑娘能配得上霖儿?您放眼在京城瞧瞧,那些和霖儿家世相当,但是能力、样貌皆是比霖儿逊色不少的儿郎,哪个不是在亲事上狠狠压了霖儿一头?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没得让好处皆由一方全占了的。”
反正她就是看晏姝念不顺眼,每次在外头交际,听旁人在她面前说起这个娘家侄媳时,她都感觉那些人是在想要看她的笑话。上流圈子中门庭是何等重要的事?晏姝念的出身就注定了她不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那你眼下是何意?”老侯夫人看向闻婉堇,声音听不出喜怒来。
闻婉堇勾了勾唇角,“要我说如同她那样出身的姑娘,留在府上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她也该要感恩戴德才是。而且成婚时霖儿未醒,礼数未走全,说起来还未礼成,这婚事便是说不作数也无可厚非。”
她兴冲冲地说完,这才想着看看老侯夫人的脸色。
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老侯夫人一脸的冷意,却没有开口。
闻婉堇尴尬地将脸上的笑意一收,生硬地将话锋一转,“不过咱侯府也不是那过河拆桥之人,她既是已经入了府,便是咱闻家人。”
她凑得离老侯夫人近了些,还是不死心地劝说道:“可是霖儿到底是您嫡亲的孙儿,您也得为他多加考虑才是。他那般出色的儿郎,想要怎样的姑娘要不着?您忍心瞧着他一辈子身边都没个心意相通的姑娘陪着吗?”
二人之间离得近了也有好处,老侯夫人的手一扬,“啪”的一声,手紧紧和闻婉堇的脸颊贴合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