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凌晨一点钟光景,陈嘉南一行人诡秘地离开了“川香人家”饭馆。坐进车内,除了陈嘉南,二宝等四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瞬息之间,两条人命的消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嘉南递给每人一支烟,沉声说道:“兄弟们出来混,都是为了求财,你们几个能帮我,我铭记在心,我本无意伤人性命,但伤害我弟妹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王恒与朱二奎的妻子王凤有远亲关系,如果不干掉他们,一旦王恒得到风声,肯定会逃跑,那样一来,我弟妹的线索就断了!如果兄弟们此刻想要退出,我陈嘉南绝不强留,人各有志嘛。”
二宝、彪子、刘四狗、郑三平四人低头抽烟,权衡着其中的利害。陈嘉南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再次开口:“二宝,从‘川香人家’带出来的钱有多少?”二宝从军大衣里掏出一堆零散的钞票和黄金饰品,清点了一会儿,抬头告诉陈嘉南:“南哥,一共是51,200元,加上这些金饰,差不多有7万块。”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陈嘉南,不明白他的意图。陈嘉南吸了一口烟,再次强调:“我再说一次,现在谁想离开,这些钱和金饰全部拿去,我陈嘉南祝他一路平安。愿意留下来帮我的兄弟,我陈嘉南绝不会让兄弟吃亏,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有数,不用我多说。”
话音刚落,彪子扶了扶眼镜,激动地说:“我彪子,唯南哥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接着,二宝表态:“南哥,你当大哥的,可不能丢下兄弟我,有事尽管吩咐!”郑三平猛吸了几口烟,扔掉烟蒂,搓着手喊道:“南哥,你的弟妹就是我的弟妹,找不到他们,你想赶我走也难!”刘四狗在黑暗中甩了甩长发,嘿嘿一笑,眼珠一转:“南哥,兄弟不会说话,以后看我表现吧。”陈嘉南微微点头,随口说道:二宝"!把钱给兄弟们分了!
片刻之后,众人齐声问:“南哥,接下来怎么办?”陈嘉南轻轻摩挲着弟妹的照片,“我希望能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好嘞!”二宝高声回应。随着引擎的轰鸣,面包车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凌晨三点多,建设南路街道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桶旁争抢着残羹剩饭,昏黄的路灯下,一辆灰色面包车缓缓行驶着。车内,彪子和刘四狗贴紧车窗,四处寻找着目标,这时,郑三平突然喊道:“南哥,恒祥劳务所!”二宝轻点刹车,陈嘉南立刻命令:“不要停,减速慢行。”彪子迅速用手机记下了招牌上的联系电话。随后,二宝将车驶入附近快捷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陈嘉南布置任务:“二宝、四狗,去探探情况,彪子,你找个公共电话打过去。探一探人在店里没!”三人点头,拉开车门下了车。
不久,彪子在外边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电话亭,搓了搓手,紧了紧军大衣,嘀咕了一句,这鬼天气,真他妈的冷!他倚靠着电话亭,按着手中的号码拨了过去,反复几次,均无人接听。眉头紧锁,决定再试一次……“喂!大半夜的,谁啊!如果你没个正当理由,小心我削你!”电话那头传来粗犷的声音,震得彪子耳膜生痛。
彪子却嘿嘿一笑,礼貌地说:“是恒祥劳务吗?听说您这里是海东市最出名的头牌。”对方粗鲁回骂:“头你MB呀!你小子胡扯什么!”彪子狡黠一笑,连忙道歉:“抱歉,说错了,听说您这里找工作最快。我已经失业一个多月了,都三天没吃饭了,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工作?”对方一听是求职,语气稍显温和:“当然可以,兄弟,明天早上八点来,包你满意!
”彪子紧接着问:“大哥,我能现在过去吗?外面太冷了,我怕冻死在大街上。”对方怒了:“大半夜的来找我?我还睡不睡觉!滚!”随即挂断了电话。彪子点燃一支烟,冷笑一声,转身返回。
与此同时,二宝和刘四狗正猫在恒祥劳务所对面街道的大树下。“二宝,这监控摄像头也忒多了吧!有点棘手啊!”二宝深吸一口烟,扔掉烟蒂,站起身:“走,去楼后面看看!”
在幽深的地下停车场内,彪子火急火燎地奔向那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猛地一拉车门,跃入车内后,他恭敬地对着陈嘉南报告:“南哥,我已经电话确认,目标确实在劳务所。”陈嘉南微微点头,随手递给彪子一支烟,“兄弟,辛苦了。”
彪子憨笑两声,挠了挠头,“南哥,您太客气了。”此时,郑三平在一旁低声嘟囔:“二宝和四狗怎么还没回来?”陈嘉南轻轻拍了拍郑三平的肩,沉稳地说:“老三,别急,事情总得一步步来。”随后,三人在狭小的车厢内吞吐烟圈,聊起了往事。
不久,车门被轻轻推开,刘四狗探进头来,对陈嘉南说:“南哥,劳务所周围监控忒多,没办法下手。二宝已经搞定后门,但得从一楼攀爬上去。”陈嘉南嘴角勾起一丝妖异,“行动!”刘四狗应声关门,坐上驾驶座,随着引擎轰鸣,面包车缓缓驶离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