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九点多,通远县野外山坳中的一处核桃林中,简陋的茅草屋里,震耳欲聋的鼾声此起彼伏,陈嘉南与几位同伴躺在铺满干草的地面上,沉沉入睡,而屋子中央,一堆未燃尽的篝火仍冒着缕缕青烟。梦中的陈嘉南眉头紧锁,面容扭曲,口中喃喃低语。猛然间,他一跃而起,高声呼唤:“嘉欣、嘉乐,哥哥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郑三平、二宝等人瞬间惊醒,两人迷迷糊糊中抽出短刀,冲出门外,刘四狗急切地喊着:“南哥!怎么了……怎么了!”而彪子则轻轻摇晃着陈嘉南的肩膀,关切地问:“南哥,没事吧?”
陈嘉南揉了揉脸颊,低声说:“做了个噩梦,抱歉,兄弟们,打扰大家休息了。”郑三平和二宝返回茅屋内,担忧地询问:“南哥,真没事?”陈嘉南摆摆手,给每位兄弟分了支烟,一番吞吐云雾之后,他扬了扬眉毛:“老三、二宝,那辆面包车处理干净了吧?”郑三平嘿嘿一笑回答道:“南哥放心,我和二宝已经把它烧了,现在只剩一堆废铁了。”陈嘉南点了点头。
彪子迫不及待地追问:“南哥,接下来怎么打算?先对付麻四,还是于老二?”其他人也齐刷刷地看着陈嘉南。陈嘉南挠了挠头,沉思片刻,凝重地对众人说:“兄弟们,昨晚刘家村的事动静闹得太大,我们得先避避风头,消停几天,不能让条子找到任何线索。”
这时,刘四狗猛地拍了一下额头,焦急地说:“南哥,差点忘了件事,刘振北他爹昨晚被打晕后就丢在院子里了,没解决掉!会不会有麻烦?”陈嘉南还没来的及开口,郑三平便抢着说:“应该没问题,那老头当时还没看清我们就被我打晕了。”
陈嘉南考虑了一下,说:“昨晚我们都蒙着面,又是深夜,问题不大。刘家村追出来的村民离得也挺远,也不太可能构成威胁。兄弟们,撤吧,找个地方吃口饭,然后我们悄悄潜回到海东市休整。”
一行人走出茅草屋,行进了十几米,陈嘉南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茅屋,沉默了一下对彪子说:“把它烧了,以防万一。”
大约在早晨十点半左右,红林镇派出所的大门被晨光轻拂,所长老李身着笔挺却略显紧绷的警服,挺着浑圆的大肚子,十足像个怀孕八个月的孕妇!
微笑的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白凯和雷子,随即爽朗地伸出双手,热情向前挪了几步,打趣道:“白队,是什么风把您这位贵客吹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怪不得我早上看见派出所墙头有两只喜鹊叽叽喳喳!”
白凯闻言,笑声朗朗,“老李,你这幽默感还是不减当年啊!我这次来,是有一桩案件需要李大所长您的协助!”
两人握手寒暄,老李注意到白凯身边的雷子精神抖擞,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白队,你身边的这小伙子真精神,现在我们所里急需要输入新鲜血液,有点缺人手!你考虑,考虑。把这小伙子借给我们所几个月?”
白凯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笑道:“我说老李,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原来打的是挖我墙脚的主意,还当着我的面!我要是答应了,那不是成了同僚们的笑柄了吗!”老李哈哈大笑,巧妙掩饰了片刻的尴尬,随即邀请白凯和雷子进入了办公室。
坐定后,老李忙不迭要泡茶款待,白凯连忙摆手制止:“老李,自家兄弟,别忙活了,还是先谈正事。”老李也不再客套,面容严肃,沉声问道:“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说!”
白凯想了想,缓缓开口:“这次来,是想找刘家村的村民刘振北,他可能与我们市的一起命案有关。”老李一听“刘家村”,面色更加凝重:“白队,真不巧、你们晚来一步,昨晚凌晨一点多,我们所接到报警,刘家村发生了两起命案,正是在刘振北家中。”白凯心头一紧,连忙站起身靠近老李,急切地询问详情。
老李沉吟片刻,叙述起来:“报警电话是刘家村村主任打的。据他回忆,昨晚约十二点,他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呼救声惊醒,出门查看时遇见了村里养鸡的何寡妇,说有人闯入她的鸡舍,鸡群四散。
村主任正要调查情况,突然听见两声枪响。他以前是个猎户,对枪声特别敏感,感觉事情不妙,立刻组织村民手持农具向村外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