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红绸金辇,送亲的队伍早已准备妥当,锣鼓喧天,一派喜庆。众人见我师父到了,顿时停下喧哗纷纷跪拜。
师父说了声免礼,抬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后向殿前中央站着的老者作揖道:“玄乙参见人王!”
老者连连摆手:“哎呦不敢不敢,神上真是折煞老朽!”说着便要对师父行跪礼,师父伸手扶住了人王:“人王不必如此,身份不比辈分,您与先师为友,又是月华师妹的祖父,哪有长辈向晚辈下跪之理!”
“神上真是谦恭。唉,话说回来,老朽就是不明白月华最后为何选了木泽做归宿,不然你们俩……”人王突然意识到言已有失,遂赶紧摇了摇头:“神上莫怪,老朽早膳多喝了几杯,话有些多了,有些多了……”
“无妨。”师父淡淡回应,更让人王心里空落落的。
“木泽神上到!”随着礼者通传,一个喜服加身的高挑男子乘云而来,不等众人迎接,直径飞到人王与师父面前:“岳丈大人,”木泽微微弯了弯腰以示礼节,眼角略过白衣加身的师父,不由皱了皱眉:“千叶旬,你嫁师妹为何还穿着这身丧服?”那不羁的表情让众人唏嘘。
见师父被欺负,我自然忍不住替师父解释:“我师父修玄冰诀……”却被师父打断:“沫儿不可无礼。”
我只好乖乖闭上嘴,事实是师父近日正巧修到玄冰诀最后阶段,需身着特制的冰蚕衣保持极低的体温才好功进大成,昨日师父还特意在冰蚕衣之外,套上了颜色衣服,可惜都容易影响功进,连披一条红绸都不行,最后阶段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无奈只好素衣出席了。
“哎?这不会是……”木泽神上见了我眼睛一亮,话说一半被师父打住:“今日素衣加身是我礼数不周,小徒多有冒犯,还望神上莫要怪罪。”
“哪儿来的怪罪!我还要感谢你这伶俐的小徒弟呢!不然那肥水怎能流到外人田里来了!哈哈哈”我十分不喜欢木泽神上大笑的样子,虽然他长的还算英朗俊俏,可这笑却充满了戏谑阴邪。
“吉时到!”随着礼者的声音,身着大红喜袍,头戴銮金凤冠的月华仙子款款出现在殿中,美的像画中人。
人王、师父还有师伯师叔纷纷就位,礼者宣读了聘礼及陪嫁礼单名目,夫责妻规等等一系列条条款款,最后送新娘子,人王亲手将月华交给了木泽神上,一再嘱咐他要好好待月华。
在天修弟子的瞩目下,木泽接走了月华,不知别人是否注意,我却清楚的看到月华师叔回头看师父的凄冷眼神,看我的凌厉眼神和看人王不舍眼神。
“诸位,致此即可!有空的就请两日后光临寒舍,木泽特备薄酒喜宴,以庆得佳人之喜。”木泽揽着绝色的新娘,临走时回头对着天修一众送亲队伍传音,回声传与山间,荡至众人耳畔,无疑又是一阵唏嘘,自古送亲送至新人房,哪有送一半的道理,可神上都如此说了,也只能就此止步。
人王眼里泛着泪花,只盼孙女日后过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