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便被师父打断:“为师赴宴归来,寻你不见,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一时急上心头,被那玄冰诀反噬,只能闭关静修,当我出关才知你被施以杖邢,罚了面壁。为师虽不忍,想想却也觉得该罚,不然你又怎会知晓,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天修,销声匿迹,为师心里会有多着急。”
我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不小心听到他们说,打我、罚我是为月华出气,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却原来是因为我坏了她的姻缘。”这些本该藏于心间的话,却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他们气的是,我收了魔族余孽为徒,取消了他们为我精心操办的收徒大典;他们气的是,我因鬼纶的女儿,跟月华闹翻,导致月华被宫长青掳了去任他欺凌;他们气的是,我只忧心你的安危,置月华于险境而不顾,后月华被木泽所救,声誉清白已然受损,便只能委身于那傲气冲天的神族后裔。”说完这些时,师父也惊异了为何他会对我说出这些。
“哦,原来神上去妖界讨要那宫长青,是为了月华,只是碰巧我也被抓去了那里。”我还只当师父是来救我,才和宫哥哥大打出手。
“归去天修的路上,忽见一黑羽金翅兽挟持着一名少女飞过天际,闻得少女声声嘶喊,我便寻声追了过去,那妖物感知被追踪,瞬间化影盾形消失了,我运功化力,唤出了山神土地、河灵树魂,多方打探寻觅,才知是那妖界青王来了天修作祟。”师父的解释叫我一阵心凉。
“原是如此。”我低声呢喃:“罢了,无论如何今后神上也便欠我一条命了。”说话有气无力,阵阵昏厥之感袭来,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宫哥哥,你下手可真重!
“以卵击石那是不自量力,而非勇敢。你又何止一次做过这愚善之事!”师父无奈:“还有两个月便是仙侠会,如今你身受重伤,不宜参加。”
“神上又要取消我的资格吗?”我双眼空洞的窗外的天,鸟儿飞的自在,而我的事,却永远由不得自己做主。
“沫儿不要任性,来日方长。”
“您曾说,要我以玄乙门下首徒的身份参加本届仙侠大会,您还说,仙侠会后,天修上下都会喜欢我的,现在您是都反悔了吗?”一股浓浓的酸意浮上心头。
“宫长宇召唤的天雷地火并非等闲……”师父欲说服我不要参加这次的仙侠大会,可他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期盼,如果一开始就没说会让我参加,也许我依旧跟往年一样,羡慕着别人的成就罢了。
“师父,”我终归还是喊了声师父,我承认我服软了,师父永远都是师父:“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您从来不让我在天修院的重大场合出现?”
许是听到我重新喊了师父,他的言辞也变得柔和了下来:“为师曾以为,既然所有人都对你的身世有所介怀,那便索性将你一世都藏于清心殿修仙悟道,不染那纷杂红尘。”他低头看我的神情认真又慈爱:“可直到有一日,沫儿突然间就长大了,为师恍然才明白,沫儿是独立个体,而我,也不可能永远将你困在这里。”
“所以师父说的话必须算数,两个月之后的仙侠会,我一定要参加。”我坚定的望着他。
杀父之仇终不能相报,身世亦由不得自己选,往后的生活只愿像落落那样,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