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空间。
梁栋面无表情的看着从门中走出的普莱斯,一样的奔尼帽,一样的战术迷彩和沙漠之狐,叼着一样的雪茄。
建模这么省经费的吗?那雪茄还是昨天那支吧?梁栋控制不住吐槽欲。
梁栋别无选择,系统告知基因修复药剂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发挥最大效用,至于是不是在诓他,起码梁栋不敢赌。
而只要进入睡眠,梁栋就会出现在这里。
普莱斯曾是梁栋儿时美好的记忆,是他喜欢的角色。现在却只想扑上去打烂他的脸。
普莱斯看着梁栋不高兴的脸,感受着他眼中的怒火,毫不在意,笑眼眯眯着点点头,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立正!”
梁栋深吸一口气,笔直站好。
梁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服从,也许是系统的那句极限代表着潜力打动了他,梁栋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你好像很不服气?”普莱斯盯着梁栋的双眼。
“没有,长官!”
“很好,我不在乎。那么今天继续。”
“是,长官!遵命,长官!”
普莱斯走了。一模一样的出场,一模一样的离开。
虚无感再次袭来,梁栋学着控制自己的呼吸,试着引导自己的思维,试着控制肌肉找到最省力的发力方式,避免身体麻痹。
不知过了多久,梁栋濒临崩溃,束缚感再次袭来,重复着一模一样的折磨。
睁眼,醒来,忍受着快要疯掉的精神与日渐强健的身体带来的严重割裂感,梁栋没有了吐槽的兴趣,失去了交流的欲望,只能更加疯狂的发泄多余的体力。
梁栋就像是一根越绷越紧的弦不知将在哪一刻彻底崩断。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面对普莱斯一模一样的出场和差不多的台词,每天梁栋都努力用新总结的技巧试图让自己坚持的更久,每天梁栋都在进步,可是总是在突破临界点后迎来更深的绝望。
直到第六天,梁栋醒来一言不发的走进工作室,拿起锤子砸烂了所有他能见到的东西,雕刻的作品,座椅,石头,一切的一切。
直到听到邻居传来的叫骂和报警的威胁梁栋才渐渐恢复理智。
第七天。
白茫茫的空间中。
梁栋静静等待,就像择人而噬的野兽。
普莱斯走出木门。
一种从未有过的暴虐在梁栋脸上浮现,梁栋崩溃了,在承受了将近 300个小时禁闭似的酷刑后,不,比禁闭更残忍,因为梁栋只能用同一个姿势站着,不能动,在没有声音,只有白茫茫一片的空间中,整整承受了快300个小时,所以梁栋彻底崩溃了。现在的他只想杀掉普莱斯,毁掉一切。
他向普莱斯冲去,挥拳,然后被普莱斯一脚正中胸口,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梁栋还想再爬起来继续攻击,却被一只大脚死死的踩在胸前无法动弹。
“法克鱿,普莱斯,我要杀了你,法克鱿……”
梁栋毫无意义的咒骂着,普莱斯不为所动。渐渐的梁栋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普莱斯才弯下身拎起梁栋的衣领,就要把他拉到眼前。
“我还在想你还能忍耐多久?”普莱斯有些嘲讽。
“法克鱿!”
梁栋忽然奋力暴起,拼尽全力的一拳狠狠打向普莱斯太阳穴,这完全不像是梁栋,以前的梁栋做事总喜欢留有余地,更不会直接下死手,虽然对方并不是真人。现在的梁栋像极了一头受伤的困兽,疯狂,不留余地。
然而,实在是实力不允许,啪的一声,拳头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然后一记头槌便狠狠的砸向梁栋面门。
咔嚓!
鼻子断了,一股剧痛直冲脑门。梁栋捂着脸滚地哀嚎。
“菜鸟,现在让我教你第二课,永远,永远不要让情绪支配你的身体。你挥拳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还没断奶的婴儿。”
“伐柯油。”梁栋疼得声音都变了。
梁栋不管不顾,爬起身继续朝普莱斯扑去。
“蠢货!”
普莱斯不退反进微一侧身,用肩膀轻轻一靠,拽着梁栋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梁栋的后背狠狠砸在地上。
梁栋一个轱辘又爬起来,吐了口血沫,猫着腰向普莱斯撞去,试图用体重把对方撞倒,得以于最近的身体强化,梁栋成功抱住了普莱斯的腰身,将他撞退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