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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满目荒唐

华灯初上,这座城市被点缀起闪闪灯火。照亮不归人的夜路。天台酒吧上几个大男人撕心裂肺,五音不全的吼着。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男人们喝着酒,唱着《光辉岁月》,光辉岁月终究还是留在岁月的长河里,一切终成了回忆。

“唉,可惜啊,西奥没来,当年的五角星今天可就差他了。”一个队员感慨着。

“西奥?那小子估计带着他老婆环游世界呢吧。当年他可是差点把命舍在赛场上,最终才退役。”大家开着玩笑喝着酒。

“林嘉生!!你,最不够意思!!”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似醉非醉,似醒非醒,酒量差的早就开始胡言乱语了。王涛脸色微微红晕,双眼迷离,嘴巴嘟嘟囔囔,晃晃悠悠的。突然拍着桌子借着酒劲站起来,指着林嘉生。

“你,每天说兄弟兄弟的,最后呢?”

他一摇一摆的走到林嘉生的面前,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扶在林嘉生的肩膀上,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虽然是些没头绪的胡话,但是大家对这里边的含义心知肚明。

“好了,好了KD,别说了。”凯文扫了一眼没有说话的林嘉生,极力往下按王涛,众人也是纷纷拽着王涛的胳膊,让他别再说了。

那段往事,林嘉生的突然退役给所有人以及球队带来了影响。林嘉生是这波主力阵容中除了王涛最小的。作为兄弟,他们可以当成他的一次叛逆,他们虽然从未问过真正的原因,也谅解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那段突然消失的时间里,以及突然退役带来的影响,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言而喻的心病,以及之后他的突然的归来,和对项辉反目成仇的态度。大家心里各自多少还是有些疑问的。

“不,我就要说。”

王涛借着酒劲一把推开了凯文,此时饭桌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注意着林嘉生的表情。

虽然林嘉生在这批人里不是年龄最大的。但是他的脾气是最臭的,最勤奋的,也是当时最为忙内的,在座的每一个都见识过林嘉生那厕所石头般的脾气。

“当年你一声不吭退了役,谁都不跟商量,打赢那场比赛我们就要总决赛了你突然说你要退役,林嘉生,当然,你是Death啊,多少次的MVP啊,你牛,你什么也不管就退了,虽然sunny负伤但是我们还是稳赢,你突然退役,带来了什么影响你知道吗。说好一起进亚洲杯集训队的,一起进国家队的,最后因为你。恶劣影响,一个名额也没有,谁也没进。”王涛越来越激动。

当年林嘉生突然退役,西奥也本就退了役,向辉带伤,风眼一蹶不振,加上对手以及舆论的指责谩骂。在二分之一决赛的时候吃了好几个T,最后无缘决赛。当然,最后因为影响太大,那一年国家队的选拔没有偏向风眼,体总局不想给平稳严肃的训练带来这么大的风头。

“林嘉生,你想过别人吗?”王涛突然冲过来揪住还在椅子上坐着的林嘉生的衣领,打了他一拳,林嘉生颤颤悠悠的倒在一旁,大家赶忙上来劝阻。

王涛挣脱众人,死死地拽着林嘉生,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些话,重复着这么多年来内心的不解。

“你以为是我想退役吗?打到最后你们怕是都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打球!”

林嘉生自嘲的笑着说着,猛地推开扶起他的项辉,将王涛打倒在地,两个人对峙着。

“你和项辉,双卫啊,他是队长,你是主心骨,五年啊林嘉生,每次你都摆着臭脸,他项辉欠你的了吗?你说你因为他的问题退役,那你说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KD!”一直没有说话的项辉突然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还在酒劲上的王涛并没有停止对林嘉生的责问。虽然他们是兄弟,但是这个事情也埋在了他心里好多年,他想质问林嘉生,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够了,不要再说了!”项辉有些生气,又一次制止了王涛,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项辉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酒杯递给林嘉生,“老林,是我项辉对不住大家,是我没有带领好大家,但是我们,老林我……“

还没等项辉说完,林嘉生看了一眼举在面前的酒并没有接过来,而是从桌子上拿起另外一个酒杯,倒满,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的碎渣顿时飞溅了起来。

林嘉生看着这满目荒唐的一切,又看了一眼这个站在他眼前曾被他视为一生的领导者的项辉,

可笑,真是可笑,荒唐啊。

他轻蔑又自嘲的笑了笑,径直走了出去,留下这不欢而散的宴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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