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遥任抬头一看。
有什么东西正咬着自己的手。
是橡皮,那条狗。
狗的牙齿已经刻入陈遥任的小臂,然而,狗并没有松嘴。
“橡皮!好样的!加油!”
陈遥任的身下,没能赶上的沈乐依,站在一阶碎裂的台阶上,已经在不断下落。然而她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状况,而是大声给自己的狗加油打气。
“沈乐依!”
陈遥任试图呼喊对方的名字,却是无用功。沈乐依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但是世界并没有给陈遥任悲伤的余裕。狗脚下的地盘已经开始碎裂。
“好狗!”
陈遥任压下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用力夸赞了一句,同时也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他一股气抓住上方的地板,顺着狗拖住他的力气,爬上了楼去。
可是,就是这一用力,狗却也受到了反作用力。
加上地板一碎,在陈遥任站起的时候,狗就顺着陈遥任爬上楼的反作用力,也落下了楼。
“橡皮!”
陈遥任试图伸手去抓,但是站着的人怎么够得着一条正在下落的狗呢。
陈遥任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乐依的狗也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想要大喊,却是喊不出来。楼层还在继续碎裂,虽然碎裂地慢了,但是时间却也并不充裕。
他走到熊思慧的家门前。独自一人。
他大力敲了三下门,浑然不顾自己手臂上被狗留下的伤口,然后又猛地踹了一脚。
“开门啊!”
他大吼。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挥了挥自己带血的右手臂。
“开门啊!你们两个,现在还不开门?”
他冲着试图大吼,语带哭腔。
仔细一想,这一路上疑点实在是太多,陈遥任虽然悲愤至此,脑子里还是闪过一丝想法。
“别急,军队早就查过这里,把门都撬开了。”,男使徒现身,“不过这扇门是外开的,何必这样去踹呢?”
陈遥任的心头涌上一丝愚蠢的心。他不做理会,而是试图去拉门。
然后门就打开了。
他往前进,于是,他每往前进一步,身后的地板就散落一分。
他走到唯一一扇关着的门前,于是,除去这个房间以外的一切,再除去他脚下的地板,都消失了。
他伸手去开门,于是,门便开了。
……
熊思慧的房间并不整洁,不过却也可以算得上是干净。
一张书桌,一张椅子,书桌配有书架,书架上有书。桌上还有一站相框装裱的一家三口合照,只不过父亲的那边,上面划满了指甲印。
书桌的左边,是熊思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是熊思慧。
陈遥任再清楚不过,这肯定是熊思慧。
陈遥任看着熊思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打破这一状况的,是熊思慧本人。
她睁开双眼,眼神恍惚,恍若隔世。
“早上好?”
陈遥任看见熊思慧睁眼,突发奇想地做出了如下问候。
“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干了什么?”
熊思慧看着气喘吁吁,浑身泥水的陈遥任,又是疑惑,又是惊讶。
“你好。”
没等陈遥任回答,男使徒也插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