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独白是樱丘高中即将毕业的高三生,和着往常一样他骑着自行车上学,耳边忽然传来校广播的歌曲,不知道歌名旋律却很好听。他下意识拿手机打算听音识曲,结果听到路过的女生说,这是学校一个叫轻音社的乐队。
他向朋友打听,说,下午有校园祭,轻音社会上台表演。
他匆匆擦完黑板,下着雨,往大礼堂那边赶。
女孩穿着裙子,在台上舞动着迷人的身体,舞台上那些礼花就像是满天的繁星闪烁,许独白在那一个不被看见寂寥的角落,用手机拍下秋山澪绚丽的身影。
他喜欢上她了。
台下还有很多新生在鼓掌欢呼,喊着澪学姐,一刹那他觉得,那女孩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这要怎么追啊?
他忽然有点恨自己,恨自己改变不了的事情,可是快毕业了,难道要这样一辈子做一只布鲁斯【南极到了冬天还找不到伴侣的企鹅】吗?
一生那么长,谁拿时光去演布鲁斯啊,不能这样啊,要是这样想估计完了。
星星会闪烁,花开会摇摆,就连平静的海面都能拍出浪花
许独白觉得自己应该试一把吧,心说万一她不介意我是个low逼呢,总要留点美好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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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室里
“就是这样,高三有个叫许独白的学长,给了我一本字典,让我帮他查一下罂粟这个词。”秋山澪显得很是困窘,她有点奇怪这件事。
“啊,不就查个单词吗?”田井中律很随意的开始找。
“等等,小律,这会不会是什么炸弹之类的。”平泽唯一脸神经兮兮的紧张。
“不会吧,许独白学长应该不是那种人,考试成绩也是全校第一。还是四项全能的运动部部长。”琴吹紬显然很以许独白为偶像。
“四项全能?”
“啊,就是篮球,足球,高尔夫,桌球。”
田井中律找到了罂粟那个词,翻开那一页,一张纸条飞了出来,粉色的纸。还有黑色的字体。
“这难道不会是,情书?/?”田井中律显得很是震惊,大有唯恐天下不乱。
然后在秋山澪的无力抵抗下,这张纸条四个人都看过了。
“说到底,也就是想给澪你一些建议吗?”田井中律很认真的说着理由,“澪你肯定是处理不好的,我们也不太放心吗,不是?”
“对对对,担心,超担心的。”平泽唯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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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
----我就像是自己是个破机器人,躺在垃圾沙漠。
而你走了过来,对着我说,“hey,蒙太奇,你站起来给我放磁带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都一心想着老子快报废死了,结果,磁带像刀片一样刮着自己,还是给你放出来了。
我没想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是就像是用尽生命放最后一卷磁带一样,红色的灯闪着SOS,无所谓你把我珍藏,还是扔进垃圾堆。
我知道女人不可亵渎,所以只做书信朋友也可以,只是别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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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该怎么办,你们给个办法啊。”秋山澪喊道。
“说起来,像澪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的,也是有人喜欢的。”田井中律撑着下巴。
“别岔开话题,看都看过了,赶快写个回信。”
“对对对,”平泽唯一脸附和。
“唯也看过了,还有紬紬,看我干嘛,凭什么我一个想办法?”田井中律说道。
“澪,你喜欢许独白前辈吗?”
“怎么可能,只是见了一面,而且我们才高一啊,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谈恋爱的。”秋山澪很害羞很认真的说道。
“那就拒绝他,或者不写回信也好。”琴吹紬说道。
“咦,可以吗?”平泽唯萌萌的问道。
“可是,现在两个人见面也肯定很尴尬,毕业典礼也就几天了。”
“还是给个回复吧,这种时候肯定很煎熬的,就说,对不起三个字,然后转交给他。”田井中律说道。
“那谁转交呢?”琴吹紬问道。
“我我我,”平泽唯踊跃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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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澪家
南小鸟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开始整理东西,把书籍拿出来晾干,忽然看到了毕业照,还抽出了同学录。
他翻着一页一页,眼眶有点湿。
愣了一会,从冰柜拿了零度可乐,趴在地上喝,边喝边看。以前和佐和子还有茶加流奶的照片,一张张翻着。还有那女孩写下的笔迹。
真是的,人都在纽约了,摸着她写的笔迹却还是睹物思人………明明已经三个月没联系了啊。
南小鸟想起很多,想着想着,眼泪都落下来,狠狠的一滴一滴落在地板。
………
……
茶加流奶去维纳斯后,他写了一段歌词。
春夏秋冬过了一季,
除了年龄增长,心智还是没什么变化。
想着离开的你,
喝着过期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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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没有你我也能好好过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你就是个爱情骗子
卖给我一分钟的快乐,要了我此后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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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过了明天就会忘了你。
结果从未失眠的我,今夜失眠。
世界上当然有比你好的女人,可是我爱你,她们就成了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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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会凋谢,叶会枯萎
你要走当然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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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陷入爱中的你,让我愿意堵上全部命的女人啊,
我生也孤独,死也孤独
就连自导自演的独角戏,都得自己谢幕,只是当我请身的时候,
心已鲜血淋漓。
我从始至终,就没逃过,孤独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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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
有些人可遇不可求。
一想明白这件事情。
我离肺最近的地方差点痛死。差点痛死。
I he of the lung almost died of pain
Almost died of pain
Died of pain
那首歌在校园祭演唱后,准确说火遍了世界。从巴塞罗那到比利时,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她。粉丝后援会,甚至应援了整个东京的咖啡振铃,还有的“更好的女孩”买下了百货商场的LED,上下七个字写了“南小鸟,娶我可好”。
的确,世界上漂亮的女孩也不少,可是他也会瞎了眼啊,从遇见那个茶加流奶开始,就已经把其他女人当成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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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青春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是找一个半夜陪你玩,陪你疯,陪你蹦迪买醉的佐和子吗?
是一个早上说早安,晚上说晚安的茶加流奶吗?
是一个人演一场独角戏吗,再多的钱买不来幸福,再黑的卡,刷不出一个女孩。
所谓爱情到底是什么?
是佐和子清明节扫墓,对你来一句,“南小鸟同学,我们踏入爱情的坟墓吧,一辈子不离不弃,到死为止在一起。”
还是在愚人节表白的茶加流奶,
可最后他也陪她过成情人节啊。
嘴上哈哈说着,“开玩笑的”,结果内心哭的拆了城墙打了败仗一样,他也只能没心没肺说,这笑话好冷。
是什么呢?
是茶加流奶时隔半年不见,听到他说东京樱花很漂亮,抛下一切从维纳斯过来吗?
是他凌晨一点说着“东京夜景不错”,而佐和子那天恰好看到,甲壳虫乐队主唱柯特赫本浴缸爆血管自杀后,一路上手机都没敢放下,气喘吁吁跑到他家按响门铃吗?
what,love。
是咖啡馆里
佐和子问茶加流奶,维纳斯音乐学院帅哥那么多,你后悔爱上他了吗?
“后悔了,后悔离开他的日子,和他说着心口不一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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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酒吧里
他送佐和子回家的时候,那女孩问他
“为什么关心我,照顾我的人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只是看佐和子你没男人陪,才陪你去喝酒,也是因为喝醉后没人送你回家,才和你一起走的。”
“我也是没男人才找你的。”
他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不是SNS,他找不到拒收,佐和子也没法撤回,只能一个人当做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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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分别久了,也害怕“祝你新年快乐”“祝你圣诞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这些话,变成了定时发布的短信,手机虚拟的小礼物,而不再用心。
明明爱,却说没关系。
我们都crazy,真的。
像是一个马克杯从天桥上,砸下敞篷兰博基尼那种cr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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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为她们做了什么呢?
是茶加流奶楼下的刘奶奶养了一条小黄狗,她怕的要死,然后隔几天后,听说有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狼狗咬死了小黄狗。
是陪佐和子去酒吧,有几个混混过来,拿着酒瓶把他们打的丧家之犬头破血流吗?
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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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室里
“过几天毕业典礼,我们轻音社要上台表演。”田井中律宣布了这个消息。
“啊,好厉害。”平泽唯眼里全是小星星。
“可是我们可以吗,而且歌词也没写好,唱爱是订书机好吗?”秋山澪很是烦恼。
“呵呵,没问题,看看这是什么,”田井中律拿出了一大叠cd。
“八年前轻音社的演出cd,有毕业典礼,还有校园祭的?”秋山澪看到哥哥的封面,显得很是激动。
灯全部关上,窗帘也拉上。
投影仪五十寸大屏幕上,放着八年前轻音社演出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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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墨镜,黑色的爵士帽,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像是一个江湖里面的黑衣侠客。”田井中律看着屏幕上的南小鸟说道。
“哥哥以前的声音很有气势的。”
“人也很有魅力。这身装扮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琴吹紬说道。
舞台的灯光开始合拢,慢慢的聚散。
南小鸟那带着气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俗的唱功打破常规一样,一下子就让人震撼。
“我像个亡灵杀手,只玩着自己的单机。”
“是个身负重罪的罪犯,在街口逃窜玩命狂奔。”
“你对我的伤害,切开了我的身体,只剩下剧烈跳动的鲜红色的心脏。”
“我在这座城市,二楼窗台望着华灯初上的外面喝着可乐,碳酸刺激着我,脉搏也跟着跳动。”
“我们之间的冲突已经不可解释了。”
“我和这世界的战争,已经不共戴天了。”
“你没有杀了我的亲人。”
“但你背叛了我。”
“我曾经以为荣耀的,现在全被燃烧。”
“我成了一个末日的王,拿着刀,守着这座孤独的塔…”
一个人坐在那里,歌词和曲调却充满了霸气的感觉,像是一块百炼成钢的铁,但又带着温柔,孤独的温柔。
成千上万的铁,最后一块炼成的钢。
“我快玩死我自己了!”
“我快想不起你是谁了!”
“我疯了啊!”
“我是在你心里吗?”
“曾经你不屑一顾的歌词,现在红遍了整个上京的大街小巷。”
“唱片在UK榜单上霸占了半年,女孩们穿着镂空蕾丝裙,脚踩银色高跟为我疯狂。”
“可我,可我总是想起那个背身走路卖萌撒娇的哥特萝莉,她会喵喵拳,会跳回旋舞,小腿慢慢的走着,背身顶着屁股。”
“是的,我爱上她了。”
“虽然是曾经爱过的,但那份回忆却不会忘记。”
“虽然偶尔想起,然后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痛苦。”
“可我还是爱她。”
……
“老师简直就是氮合金里面的黄金,黑宝石里面最亮的黑曜石!”琴吹紬眼里全是崇拜的星星。
……
“她在现实里这个重度地狱抛下我,我想让她后悔,我会活得比世界所有人都好。”
“我就这样改变了自己,不会再笑了,青春所有的付出的心血和激情,全都是为了再次耀武扬威出现在她面前。”
“正值青春的我,深埋心底埋下回忆和约定,聚光灯打了下来,我那蠢蠢欲动的心变得急躁。”
“很多习惯都变了,过去的东西都烧了。”
带着自己个性直率的声音,让的整个舞台都躁动,仿佛千万头脱缰的野马在脑海里潮流般奔腾。
“也想过回去,但是越走越远。”
“说不会忘记,不会再爱,会把这份爱丢掉,可是闭上眼睛,我总是想念,总是迷恋她的身体。”
“后来街口遇到类似的女孩,也会一瞬间失神。”
“那女孩玩弄了我,可我却恳求着她。”
“这真是一场我活该的噩梦。”
最后一段声音响起,举重若轻的身体如同失重,对世界的无奈,对女孩的迷茫,还想保留自己最独特的爱,全都淋漓尽致表现出来。
“没有意义,只是那女孩在我心里璀璨如同光芒。”
“多么可笑啊,”
“不知道那女孩过的怎么样?”
“也许她也后悔分手吧?”
“和我一样偶尔也会想起彼此吧?”
最后一句落下,沉重的如同千万斤锤子砸在舞台上。
“就是这些理由,让我疯了!”
南小鸟唱完后,整个舞台如同泰山炸裂般,掌声排山倒海般巨响。
一个梳着单马尾的女生忽然冲了上去,隐约有人喊她“晴子”,七拐八扭的水晶高跟鞋不听话,干脆脱掉光脚丫,跑上了舞台,狠狠的给南小鸟一个拥抱。
“他是我的,谁都不许抢。”那个叫晴子的女生直接霸道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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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鸟老师,以前还是很受欢迎的吗?”几个女生显得有点尴尬,没想到看到这一幕。
“好酷,我也要向她学习。”琴吹紬跃跃欲试。
“不可以。”秋山澪喊道。
“南小鸟老师,简直太有魅力了。”平泽唯陷入了单纯的迷恋。
“好了,好了,还有下一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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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校园祭
南小鸟弹着钢琴,一身白衣亮相,那不断扬起敲落的琴键,自由洒脱,精致的五官,儒雅的微笑,似乎让人如同漫步在轻盈的云朵上面。
但那歌声却让人听不到一点浪漫,强烈的声音如同走在钢索上的尘埃,紧抓住少女芳心的撒旦,带着不同层次的大声小声的张力充满力度。
“南小鸟老师还会弹钢琴好厉害。”琴吹紬彻底变成迷妹了。
“不是贝斯手吗?”田井中律纳闷。
“因为那时候的钢琴手叫做山田彦的出事了,所以哥哥接替他。而且,茶加流奶老师那时候也去维纳斯了,只剩下两个人了。”秋山澪解释道。
轻音社几个人瞬间感受到这股沉重,两个人的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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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爱过,现在说这不是爱情。”
“你走路的时候,我踩着你的影子。”
“打你手机,那头急促的喘息声。”
“隔着窗户,看着二楼的你,我没法清醒啊,那是我喜欢的女孩啊。”
“爱是伤害也好,是让你害怕到哭泣,就是不能忘记。”
“路灯全部昏暗,我被这个世界狂潮海浪吞噬。”
“幕天席地下,我为你砍杀世界,拼尽我的执着。”
南小鸟就像是一个发光体点燃整个舞台,忘我的不断怒吼着,强烈的肢体语言,声情并茂让的每一个台下的女生都哭了。
“说不爱了,让我放开你,说我疯了。”
“是的,大概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