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裴清琰的院子!”
“我没有认错人,是他,都是他才.....!”
“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哪怕不喜欢我,哪怕是迫于其他什么原因不得不娶我,又何必如此折辱我?”
“难道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江麓捂住自己的脸,忍不住又哭出来,直到现在,那些过去都还是尚未结痂的伤疤。
她不明白,明明就是她的丈夫,却要撒谎,以至于让她之后陷入那样不堪、自责又绝望的境地里,差点就在当时自尽算了。
“他难道看不见吗?”
“他难道是瞎子吗!?”
“他难道不知道别人非议的目光视线,赵姨娘冷淡甚至略显厌恶的态度,我不得不越来越宅在院子里,甚至连内宅的大门都不敢出吗?!”
“不,他明明都看在眼里!”
“不仅如此,之后还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用‘裴清琰’的名头对我开展那些暧昧攻势,我怎么拒绝都没用,让我在漩涡里越陷越深。”
江麓哭得很厉害,也很委屈,更多的还有为什么是她的不解和痛苦。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他哪里!?”
宋昭玉听着江麓痛苦的呜咽声,满眼都是心疼,紧紧握住江麓的双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哪怕是微弱的力量,“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千万别这么想。”
江麓哽咽着扑到宋昭玉怀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像是要把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完全宣泄出来,跟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宋昭玉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她脑袋,安抚性地不住捋了捋江麓后背。
太后启祥宫里的宫灯亮了下半宿。
江麓也就这么哭了大半宿。
直到天边晨曦渐亮,江麓才哭着哭着哭累了,哭声渐渐弱下去,昏昏沉沉睡着了。
宫里的声音止住。
-
启祥宫外。
裴玦章站在殷红宫墙旁,像是尊雕塑。
他冷得嘴唇都不住发白发紫,身体僵硬。
初升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
裴玦章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脚却不听使唤,一个踉跄,狼狈的跌倒在地。
他很想进去,想对着江麓解释事情并不是像她那么想的,想说他并不知道她的痛苦。
但裴玦章知道,他不配。
“夫人......”
“不.....也许我不配再叫你夫人了......”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裴玦章低声呢喃着,声音痛苦,表情和眼神更加痛苦。
他踉踉跄跄从地上起来,隔着厚厚的宫墙,充满恋恋不舍的眼神望向启祥宫,却只能跌跌撞撞的,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去。
他,永远失去江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