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又问：“你儿子在何处做工？”

张婆婆道：“在码头上。”

京畿渡口距离此处也不过两日路程，此言倒还算合理，都督不再问，张婆婆带着张瑜进了卧房，将门一关，阻隔了所有的视线。

都督令候炀守在外间，自己带着所有人去了有炕的厢房，进了门，都督便道：“今天晚上惊醒些，这村子颇有些古怪，明日探查清楚了再走。”

一个锦衣卫道：“还要不要去古章村看看？”

都督略一沉吟，“去，不仅要去古章村，还要去沁水县县衙问问，看看当年之事到底是哪般，那古章村倘若真的死绝了，此番又怎会还有人用那祭河神之法。”

大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都督又道：“待会儿你们几个歇在此处，小薄不能一个人住那屋子，我和带个人跟着老周歇在那边才稳妥。”

此等境况，自然也顾不得那许多，众人应了，宋昭玉瞧着外面声势颇大的夜雨秀眉微皱，“寻常这般祭祀，不会只祭祀一次两次，且还是那个问题，我们找到的婴孩虽死了，宫女也抓到，但听那宫女的说法，也许还有其他产妇未恢复。”

都督一定神，“这个张婆婆知道古章村的事，提起古章村的长工，也是从上一辈那里听说的。这些虽都是些流传，可或许有人知道的十分清楚。”

“且这家看着可能有女主人，可张婆婆却说儿媳妇在两年前便病逝了，因此她这里便十分古怪，说不定，还有的产妇便是她儿媳妇，为了掩藏杀婴之事，她将她儿媳妇藏起来了，或许，就藏在这村中别处。那长工还说古章村许多人家都死过孩子，明日此事也要去走访走访。”

“即便古章村的事与这个村子无关，我看这周围的山里，还不止这样一个小村子，他们距离古章村近，又都是些山民，只怕也会信奉这些神怪之说，若这个村子未曾寻到可疑之人，周边亦要找寻找寻。”

说至此，都督有些头疼的道：“与这些山民打交道的案子最是难测，他们要么极其怕你，要么便十分憎恶你，还有的太过愚昧，说许久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