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他遭遇这些都是因为当时不顾自身安危的救她,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来。
裴玦章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你、你别哭啊,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痛的,习惯了。”
江麓没管他,继续摸向裴玦章身上,想解开查看伤口。
“别看......”
裴玦章没能忍住,痛得闷哼一声,脸色都不由得更加发白,却还是伸手止住江麓的手,“脏了你眼睛。”
裴玦章没用多大力气,或者说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了,虚虚的握着,让江麓想到她很多年前祖母即将去世时的样子。
祖母是她儿时唯一还算疼爱她的人,平时力气大得很,能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在肩头玩耍。
可是后来祖母得了重病,在即将去世前,整个人也是像这样,虚弱又苍白,曾经有力的臂膀用尽全力也轻得像是沙,不用风吹都能落下。
江麓没拂开裴玦章的手强行检查,而是颤颤巍巍把手收回来,举在眼前,果然看到一手的血迹。
这么多血,里面的伤口恐怕都要深可见骨了。
江麓双手颤抖,连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颤,“真是的......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要拼了命救我。”
江麓心底的愧疚、震惊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连同更加决堤的泪水,终于在此时此刻全部爆发出来。
“你先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裴玦章语气慌张,半起身想擦掉江麓眼角的泪水,却误会错了方向,磕磕绊绊解释,“我正好听到消息,所以就过来了,你别误会啊,我没有派人监视你......”
“我、我只是很担心你,好不容易追过来,就看到你要坠崖了,我也没多想......”
江麓眼泪越擦流得越凶,又熬了一宿,红得跟核桃似的,“你真是笨蛋!我说的不是这个呜呜......”
裴玦章更加手忙脚乱的安慰。
结果话还没说几句。
江麓也不知道是熬了一晚上终于熬不住了,还是说刚刚哭这一下情绪太激动,哭声一哽,双眼一闭晕了过去,直直往后面倒。
“小、小麓!你怎么了?!”
裴玦章面色瞬变,还以为她受了什么伤,连忙去接江麓,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回到怀里。
结果因为自身伤实在是太重。
江麓又晕过去整个人身体重量压过来。
裴玦章也闷哼一声,被压得身上伤口崩裂溢出更多的血,绷到极限的精神再也没绷住,失血过多的也晕了过去。
“不好了!裴将军还有裴夫人都晕过去了!”
围在他们旁边一边准备担架,一边被迫吃狗粮的锦衣卫们大惊失色,赶紧加快速度把担架搞好,将两人抬着运出去救治。
-
当裴玦章再次醒来的时候。
床边上趴着江麓,看起来还在熟睡,不远处宋昭玉正坐在小圆桌上自顾自泡茶水,似乎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泡茶的手一顿。
沸水冲茶的声音停止,茶香却还在弥漫,带来劫后余生的清新气息。
宋昭玉走过来,凑近,抬起眼皮看了眼裴玦章恍恍惚惚的表情,挑眉问,“醒了?”
裴玦章恍惚而又空洞的眼神稍微恢复了一些。
视线逐渐聚焦在宋昭玉身上。
“小宋大人。”
声音又低又哑,虚弱极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寄。
听到裴玦章此时是能够认出人的,就说明已经清醒,可以更加准确切实的询问诊治了。
宋昭玉点头,伸出手对着他招了招,“醒了就抬手过来,让我给你诊下脉。”
裴玦章乖乖伸出手,目光却没有再放在宋昭玉身上。
而是落到江麓熟睡中那恬静的睡颜上。
她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青灰色,在病弱白皙肤色的对比下显眼得几乎有些扎眼。
枕在胳膊上陷进去的脸颊能隐约看到红印。
看起来已经睡了有段时间了。
但即便如此,宋昭玉跟他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没能吵醒,显然是已经累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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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麓x裴玦章的小故事差不多就要结束力,差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