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直愣愣的盯着徐眺。

章楠从走过来的一瞬间，就觉察到不太对劲，苏暖全过程都没有看向自己。他顺着苏暖的目光回头看，穿过曾小雅，她身后的徐眺同样是直愣愣的视线看着苏暖，眼神里闪烁着错愕。

苏暖紧紧闭着双唇，她吐不出一个字。其实想过无数次相遇，她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徐眺之后要质问他的话，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完全没有勇气走过去问一句：“凭什么！”

徐眺避开苏暖的直视，他知道，情感上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结的事情。

“这是我的女朋友，苏暖。”章楠打破了沉静，他轻轻揽着苏暖的肩，跟曾小雅和徐眺介绍，露出的笑容里，一口洁白的牙齿。

曾小雅笑着坐在苏暖旁边，说：“你好。”

徐眺紧挨着曾小雅坐下，只是微微看着苏暖点点头。

章楠看着苏暖有些错乱的神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给苏暖，她渐渐平复了不少，但是眼神依然迷离，在徐眺的方位放空。苏暖想，现在，还有必要去问个所以然吗？以什么姿态呢？又能改变什么呢？或许，只会引起嘲笑，那时候，到底算不算一份感情呢？那么卑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这些，苏暖的眼神开始聚焦，拧成一股莫名其妙的恨意，完全忘记了章楠坐在她身边，忘记了周围的嘈杂，忘记了曾小雅，只剩下徐眺的逃离和自己的愤愤不平。苏暖想着，好不容易这么见到他，我怎么能放过他，一定还是要问问，他凭什么就那样一声不吭消失，到底当我是什么？

嘴唇被苏暖咬的通红。她终于要问徐眺：“你……”

“你们先吃点干果！”苏暖的话还没说出口，苏小妹走了过来。

“嗯，你去忙吧，我们不用照顾的。”曾小雅说。

“别人不照顾可以，怎么能不照顾你一个孕妇呢？”苏小妹说着，叫服务员给大家上热茶。

章楠感到，苏暖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章楠突然想起，哦，这个人，想起来了，是苏暖曾经的男友。那次车站是她拉着苏暖的手，还有，在小餐厅，就是他。

“时间还早，要不要我先带你去周围转转。”章楠在苏暖耳边说。

“早什么早，一会儿人就齐了！”苏小妹不明所以，瞪向章楠。

“……我是说……”章楠正要说话，却被苏暖打断了。

“我先去个洗手间。”说话间，苏暖挣脱了章楠握着她的手，起身走向洗手间，毫不斜视。

“我也先去一下。”徐眺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缓缓站起身，走向苏暖。

章楠突然间就皱起了眉头。愣了一下，那个瞬间，他也站起身。

“这是怎么的，去个洗手间也扎堆儿。”苏小妹依然不明所以的笑着说话。“小雅，你现在孕吐还严重吗？”

“哎，我这体质，我妈说，我跟她一模一样，都快生了，也会偶尔来一阵孕吐。”曾小雅说话间，撅起了无奈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