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久霖在小餐桌前坐了一夜,心里着急的他哪有睡意?脑子越想越烦,鋆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该在半夜时分就出去报警的。想到这儿,郑久霖拿着钱包、钥匙往片区警务室跑去,他要报人口失踪,要马上找到这个人!
谭鋆锦当然不知道郑久霖在等着他,自从开始厌弃他,心,早就不把回迁楼的地下室当成家了!他没有义务每天必需回去,当然也排斥被久霖这个蠢蛋管着。
但,谭鋆锦今天确实该回回迁楼的地下室一趟,他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租的,他觉得该把自己在郑久霖那里放着的衣服和日用品拿出来。
谭鋆锦没有带钥匙的习惯,所以郑久霖一般会把家里的钥匙放置在门缝内,谭鋆锦用手一扒拉就可以够到。但是,今天他扒拉了三回没有拿到钥匙。
郑久霖心急火燎般跑到警务室,拉住一位值班的民警,慌忙道:“警官,我要报人口失踪,麻烦你登记一下人口失踪信息,他叫谭鋆锦,今年21岁,是京城警察学院的学生,昨天上午十点我还跟他通过话,之后,他的手机就被关机了,到现在还联系不上,警官你说他会不会……”
警官看见急得满脸通红、额头冒汗的年轻人,还硬让自己的语言表达足够清晰明了,忙安慰他道:“小伙子,你别急,慢慢说,我们民警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当事人真的失踪了,我们即刻出警为家属找人,请问你的姓名?与失踪者的关系?按你现在的说法他还未失联48小时,”这时郑久霖的手机响了,他没看联系人,慌急接起,语气仿佛要哭一样道:“不要打过来了,鋆锦失踪了,我要接他的电话,占线会要人命的啊!”
谭鋆锦听到这话有些懵,他什么时候失踪了?谭鋆锦想了一下才知道这是自己昨晚没回来惹得事儿,他知道久霖现在在片区警务室,便出了回迁楼往警务室走去。
片区民警,人到中年,身材略微发福,面容和蔼给人亲近的感觉,他起身给郑久霖倒了一杯水,端他跟前要他喝口水慢慢说。
郑久霖赶紧接过喝了一口,就将他的姓名、年龄、籍贯信息报了出来,“我叫郑久霖,老家陕西汉中,今年29岁,鋆锦是我同乡还是我的男友!”
谭鋆锦刚刚将警务室的玻璃门拉开,灌入耳中的就是郑久霖说,“鋆锦是我同乡,还是我的男友”。
“男友”这两个字像利剑划破空气,直插谭鋆锦的心窝,这个缺心眼的蠢货,人家民警要知道这么私密的事吗?还有我啥时候失的踪,我咋不知道?!
“咳咳――”
谭鋆锦佯咳了两声,此时的郑久霖却是因为找不到谭鋆锦急疯了,愣是没听出来进来的人是鋆锦,当然也并未回头。
谭鋆锦见郑久霖还要跟疑惑不解的民警详细说明,他俩的关系,忙将坐在警务接待前台转椅上的郑久霖拽起来。
谭鋆锦语气明显不好,用一根手指指着郑久霖的脑门,冲接待民警道:“我哥刚从老家来找我,这儿有点问题,他只认得我,这不,我一不在家他就慌了,跑来乱报警,你们多担待。”
接待民警一展笑颜,问谭鋆锦,“你就是他口中的失踪人员?跟你确认一下,你的姓名、年龄、籍贯是?”
谭鋆锦一一作答。
“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我登记一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谭鋆锦将手插入口袋,翻出钱夹,动作帅气地抽出身份证递给接待民警。民警将身份证号输入处理群众报警记录中,便把身份证还给谭鋆锦。
郑久霖一开始看到谭鋆锦欣喜若狂,急切想要跟他说话,要问问他这半天一夜去了哪里。
当他感到谭鋆锦暗加力气握着他的胳膊时,不敢再进一步说话了,同时他闻到谭鋆锦身上有陌生女人的香水味。郑久霖常年在京郊影视城拍戏,时常接触些女演员,那些有时尚品味的女演员喷的香水皆是高档的法国香水,什么牌子郑久霖不知道,但是当他再一次闻到时,不会辨别不出来。
“鋆锦昨晚做什么去了?”郑久霖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他开始审视谭鋆锦,鋆锦的衣领处有明显的被人揉搓的痕迹,他是不是?不,鋆锦不会背叛我,当初是他先说爱上了我!
谭鋆锦望向郑久霖,发现他那双澄净透彻的黑亮大眼睛里,竟然流露出怀疑和疏远的神情。久霖直直盯看自己的衣领处,他也低头一看,望到一片有皱褶印痕的布料。谭鋆锦绝顶聪明,又对郑久霖了若指掌,他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担心我跑了,怕我跟你分手?我还真就打算跟你分了!
谭鋆锦稍微舒展一下肩膀,脸上露出极为满足并且慵懒沉迷的气质。手臂一圈,搂着郑久霖略显瘦削的肩膀,亲热地喊道:“哥,没事了,咱回吧!”
郑久霖这会儿正跟心里的怀疑做斗争,他的鋆锦是爱他的,绝不可能背叛他,他身上的味道根本就是他女同学的,到底是京城人,可以用得起这种奢侈品牌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