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庸听了说:“白居易曾经做过一首诗:’交亲过浐别,车马到江回。唯有红藤杖,相随万里来。‘他当时用的一定是云南的赤藤。”
谈到文化又关心价值的包天喜马上说:“你们知道吗?到了宋代,浙江天台的红藤更是备受推崇,有记载说它很值钱。只是它没有那么长呀。要想做一根完整的直径十到十五米的蔓藤球,可能不够长啊。”
郭振虎说:“现在看来,这里最合适的就是白藤!”
听他这么说,曲木戈武几乎跳了起来:“对呀!那又粗又长的鬼索白藤,既轻便,又坚固,还有很好的韧性,防潮防雨。”
“鬼?”苗苗的眼中闪出奇怪的目光。猴子孟阳安慰说:“那不过是它的一个外号叫鬼索。说的是它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脚下绊人而已。”
大家决定上山,寻找白藤。
丛林中,又有很多奇异的植物,让植物学家曲木戈武目不暇接,他不断用超意记录这些植物的特点,样貌,心想,一定要带回去一些样本。
戈武发现了一株熟悉的植物,水龙骨,只见它倒悬在树干上,就像一个鸟的巢穴生长在枝杈间,而在那些高大树木的下部,附生植物更数不胜数。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兰科植物早已随处可见。
苗苗发现了一处悬崖上生长着的虎头兰,正在迎风开放着黄色的小花,样子十分幽雅,她露出了十分留恋的神情,戈武看着她羡慕的样子问:“喜欢吗?”
小豆子点点头。
只见戈武借助功夫抓像猿猴一样很快爬上了悬崖,信手拈来,飞身落下。
苗苗感激地接过鲜艳的小花,爱不释手。她忽然问:“戈武哥,我想问问,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弄得?”
曲木戈武见问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是上山采药遇到了山熊,没路可逃,只能从几丈高的悬崖跳下去。”他嘿嘿地笑着,“命是捡了一条,结果留下了这道疤。”
“真是够危险的!!”苗苗表现出关心的样子。
一旁的猴子孟阳看见,心说,这黑不溜秋的家伙还真会讨好女人,就这点本事还在我面前显白。
孟阳想着,就问苗苗:“丫头,你看那高处有一个更好的你要不要?”说着他抬手一甩,一张扑克牌就飞了出去,立刻将山头的小朵花击落下来。
大家都知道他好赌成性,善变魔术,常出老千,而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本领是牌技,这种技法主要体现在手眼身法上,传说可以用扑克牌做任何事,甚至能百步杀人,但谁也没见过。
看着飘飘落下的花朵,曲木戈武着实吃了一惊,陈苗苗更是惊讶地赞美道:“猴哥,你真棒!”
孟阳听见了有些得意:“这不算什么,以后我给你看更好的。”
苗苗说:“猴子哥,以后也教我一两个魔术吧。”
孟阳满口答应。
戈武也说:“猴哥,好手法,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见孟阳没反应,他也不在意,跟着苗苗和小雨边走边说,“苗苗、小雨,有时间请你们到我家乡去参加彝族的插花节。”
“好呀,什么是插花节?”陈苗苗高兴地问。
“插花节这是我们彝族对万物崇拜的一种信仰。”戈武解释说。
苗苗又问:“我怎么没听过?什么时候?”
“就是每年的4月份,也就是在农历的二月初八,我们彝家大山中的马樱花就会盛开,那里的村村寨寨都会插满鲜花,不但姑娘们要戴鲜花,甚至自己家的生畜头上也要戴上鲜花。”戈武说。
“有那么多的鲜花吗?”一旁的郝小雨不信。
戈武正色说:“当然有!我们从山里采来鲜花装饰家园,编扎花团锦簇的牌坊、花棚,还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甚至在牛羊的角上插满鲜花,同时大家也互相赠花,祈福吉祥如意,寄托和顺安康。为的就是图个吉利,盼着日子像鲜花一样红红火火。”
“为什么要这样做呀?”小雨问。
戈武有点八卦地说:“说来有点巧合,插花节是为了纪念我们彝族姑娘咪依鲁的。可你想,咱们龙山寨不是有一位眯鲁吗?是不是有点谐音?”
“什么?咪依鲁?”几位女士都有些吃惊。
“对,眯鲁,咪依鲁。”戈武肯定地说。
苗苗感到新奇:“真的很像啊!你不会是说这个传说故事就是出自龙山人吧?”
戈武解释说:“当然不是,因为她们的年代相差太远了,我只是说谐音,但也说不好,是我们后来的人崇拜英雄,才起这样的名字呢。”
高欣欣听见插话说:“你这种说法跟飞哥的说法有点像。”
“他是怎么说的?”戈武问。
欣欣说:“他说这是后战争文化。”
“什么是后战争文化?”戈武感到新鲜。
高欣欣说:“就是英雄崇拜的文化。比如说,我们大理白族姑娘的头饰,一般说是:风花雪月。飞哥说,其实应该是一种英雄崇拜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后战争文化。”
“怎么讲呢?”苗苗问。
欣欣把当初鹤云飞说的又说了一遍,并说很多古人的装饰物都有可能从远古狩猎者的伪装演化而来的。
马文庸说:“这倒是新的提法,很有意思,可怎么理解呢?”
高欣欣十分高兴,她表示,简单地说,就是古代族群里的战士从获得食物到赢得生存空间,所表现出的英雄情结,被他的爱人,亲人,以及后人羡慕,以至于爱屋及乌,把他们身上获得成功的重要标志,诸如:兽皮呀,羽毛呀,甚至捕捉野兽时的伪装呀,当作赞美和仿效的对象,从而形成一种审美追求,即所谓的战后文化。
马文庸说:“真是深刻,这应该是一个民族生存观的审美取向。就像以前一段时间喜欢戴军人的帽子感觉威武和自豪一样,都是对英雄的崇拜。”
戈武说:“还真是这样,也许咪依鲁的名字就是从古代眯鲁的名字延续下来的。”
郝小雨高兴地说:“也就是说,将来眯鲁一定是龙山人崇拜的族巫了?”
“太有文化了,等回到咱们的世界,我一定去参加插花节。”陈苗苗被说动了。
大家在茂密的丛林中摸索前进,不知不觉走进一条阴暗的山谷,这里的森林出奇繁茂,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顶。
郭振虎感觉非常奇怪,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怎么在这茂密的丛林中竟然没有任何动物?常兴想,是不是我们的出现把动物们都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