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举:“正好,我也要去新郑,咱们同路。”
公子围:“伍大夫不跟我回去?”
伍举:“不了。”
公子围:“也好,以后等有机会再返楚国吧。”说着自己登上戎车,对伍举拱拱手,“我的事就拜托伍大夫了。”
伍举拱手:“一定效命!”
公子围挥鞭疾驶而去。
伍举登上绣车对彩秋说:“上吧,我的家人还在等我呢。”
城麇狼烟熏天,秦楚联军已攻破城池,正在烧杀掠抢。城郊仍有厮杀,郑邑守将皇颉率残部在作最后的一搏。楚国方城外(现河南南阳方城县以北)县尹穿封戍挺戟与皇颉扭杀在一起,两车相交,难分难解。一辆戎车飞驰而来,公子围远远见到战斗尚未结束,兴奋不已,大喊道:“我来也——”
皇颉听到炸雷般的喊声,心中一惊,枪法一乱,被穿封戍买了一个破绽,挑于马车下。穿封戍对士兵喊道:“跟我捆了!”
城麇守将皇颉成了穿封戍的俘虏。公子围上前就去拉皇颉。穿封戍的部下执戈怒目相视。穿封戍也跳下车,冷冷的对公子围说:“想夺走,问问兄弟们答应啵?”
士兵:“不答应!”
公子围见士兵如此,知道众怒难犯,无奈的:“你们带走。你们带走。”说着登上自己的战车,一溜烟的是走了。
穿封戍和士兵们哈哈大笑。
公子围单车驶进联军行营,打了胜仗的联军官兵美滋滋的带着各自的战利品,涌进了辕门。公子围懊丧的跳下车,朝中军帐内走去。他来到帐内对楚王揖手道:“先锋前来复命!”
楚王颔首道:“子围,这一仗打得不错,寡人真高兴啊!”
公子围忿忿地说:“大王你高兴,可我窝火的很。”
楚王:“噢,这是为何?”
公子围:“郑将皇颉我已擒到,可被穿封戍这小子给夺走了。”
楚王不相信的:“有这种事,不太可能吧?”
公子围:“大王不信,等他回来问他?”
元帅伯州犁言道:“既然皇颉为公子围所擒,那么这番战役唯公子围功劳最大。”
楚王点点头。这时,穿封戍押着皇颉走进大帐,对楚王拱手道:“方城外县尹穿封戍前来复命!”
伯州犁:“穿封戍大夫来得正好,本帅有一事问你?”
穿封戍:“何事?”
伯州犁:“皇颉究竟是何人所擒?”
穿封戍:“元帅此话何意?当然是下官所擒。”
伯州犁:“公子围说皇颉乃他所擒。”
穿封戍怒道:“屁话!公子围欲夺下官的俘虏,被标下的士兵所阻。现在居然跑到大营说皇颉为他所擒,真是天大的笑话!”
公子围:“我把皇颉击落下马,被你的士兵抢走,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穿封戍:“笑话!战场之上你公子围跑到哪里去了,这都是一个谜?如今反倒说皇颉为你所擒。想夺别人的功劳,门都没有。大王,皇颉实乃下官所擒,不信你去问问士兵们,倘若我穿封戍有半句谎话,甘当军法处置!”
楚王只好以目示伯州犁,由他裁决。
伯州犁对楚王说:“大王,皇颉乃郑国边关大将,不是等闲之辈,只要问问他自己,就一目了然啰。”
楚王点点头,表示同意。
伯州犁走到皇颉跟前说:“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究竟是谁俘虏了你,给大家一个说法?”说着右手拉起公子围的手,高举道:“这位是公子围,寡君大弟。”左手牵着穿封戍的手说:“这位是穿封戍,方城外县尹。”转而对皇颉说:“你来辨认一下?”
皇颉点点头。
伯州犁:“说吧,究竟是被谁所擒获的?”
皇颉领悟其意,张目示子围:“皇颉遇这位公子战不能胜,被擒。”
穿封戍气得顿脚:“你……”
公子围讥讽道:“怎么样?冒功行赏可是要问斩的。”
穿封戍再也忍耐不住,操起枪架上的矛就刺向公子围,并大吼:“吾今日跟你拼了!”
公子围大惊,连忙逃走,穿封戍紧追不舍,伯州犁上前一把抱住穿封戍说:“穿大夫息怒!为了一个郑囚而伤大将和气,实在划不来呀。”
穿封戍:“划不来?他夺人之功,而且侮人之甚,骑在下官头上屙屎,难道这就划得来?”
伯州犁:“穿大夫破郑有功,失去一名囚犯也无损你的功劳。何必为此事争得你死我活呢?”
穿封戍:“伯大人,我今日不是说你。你以上下其手暗示皇颉,难道下官是瞎子?”
伯州犁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异常尴尬。
楚王从椅上下来,对穿封戍和稀泥的说:“穿大夫,算了,寡人为你记这一仗的头功如何?”
穿封戍:“大王,立功事小,而损人事大。他公子围抢夺别人的功劳,还不是因下官的职位低下,换上别人他敢吗?秦将俘虏了印堇父,而印堇父乃城麇采邑大夫,他敢去夺吗?下官虽为外臣,但承袭爵位久矣。他公子围怎能毫无顾忌欺负下官,难道下官有什么软门可欺?大王,你要为下官作主哇!”
楚王哑口无言。一直坐在上首的秦将公子针,站起身说:“别再闹啦!贵国的风范真是很不一般啊,公子针告辞了。”
楚王:“公子要走?那论功行赏,分派俘虏,以及处理郑将之事,仍需你我商量,再说犒劳贵军,大放三天也是不能免的。”
公子针:“各取各的战利品,至于郑将嘛,一律枭首示众!”
楚王:“那不行,这样分配贵军不是很吃亏吗?”
公子针:“这里我一刻也不愿意呆,早走早好。参将——”
秦国参将拱手:“喏。”
公子针:“把印堇父推出去斩了!”
缩在一边的公子围一听,打了一个寒噤,连忙上前对公子针说:“子针兄,印堇父不能杀。”
公子针冷冷的:“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公子围哀求道:“真的不能杀。”
公子针不屑地:“为何不能?皇颉如此,我看印堇父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子围:“子针兄,我不是说他人怎么样,而是公子忘了来郑国的目的?”
公子针异样地看着公子围。
公子围:“你知道印堇父是谁?”
公子针:“是谁?”
公子围:“印堇父乃郑国上卿印段之弟,公孙段之内弟,二氏乃郑国殷富人家。如今你们俘虏了他,就如获得了聚宝盆,财源会滚滚而来。”
公子针面转喜色:“这么说还差点把这个聚宝盆给砸了。”
公子围:“那是。”
公子针:“参将,印堇父我们留下。”
秦国参将:“喏。”
楚王见公子针转怒为喜,凑上前说:“这犒劳贵军之事?”
公子针:“就依楚王的建议办。”
楚王龙颜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