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喝酒，所以服下五石散的只会是黎王。

从大理寺坐镇，到刺杀，下药，这些事情一定是在婚宴筹备中设计好的。

那至少是在两个月前。

“既然不论公职，我便称呼您一声季公子。”姜北荣道。

“我今日一是来和您交朋友的，二是想与您谈笔生意。”季无恙没有例行公事时的冷言厉色。

难怪昨天没有动手，姜北荣在心中感叹，看来是有求于人。

季无恙说话时多了几分恭敬：“在下有批货想从湘州运往燕京，我知道姜家在这方面有门路，想请您帮个忙。”

“湘州”、“运货”，让姜北荣想起了黎王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你，把那批货泄的消息露给齐王。”

那批货消失的的地方就在湘州，这批货是浮生楼八年来的收入，黎王从燕京运往顺州的。为了以防万一，与齐王夺储失败，可以逃到顺州东山再起。

船到湘州的第二日，货物不翼而飞，姜家的生意规模庞大，黎王不得不委托姜北荣帮忙打点，正是因为货物在湘州失踪，黎王才会怀疑姜北荣。

原来劫走货船的人是季无恙。

姜北荣想先听听对方能给出多少筹码：“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批货是黎王的吧！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只要王妃答应，昨日之事自然查不到您的头上。”季无恙认为自己是优势方，钱和命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姜北荣面露不满，区区一个罪名，就想换那批货，不够。只要将事情拖到大理寺卿回京，案件移交，谁也奈何不了她。

姜北荣默不作声，不答应也不拒绝。

“王妃难道不怕罪名落到您的身上吗？”季无恙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试探道。

“我知道那批货的分量，要想我帮忙，光这个不够，如果你给不了足够的筹码，这件事情就没得商量。”姜北荣态度强硬给对方甩脸子，不做丝毫的退让，“别拿黎王的事情威胁我，有证据吗？你敢往下查吗？你就不怕，查到你自个头上吗？酒里面有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

季无恙突然脊背发凉，宴会上的酒水早就处理干净了，她是如何当得知的。

再三思索后季无恙道：“为表诚意，我向您透露一件事，齐王已经开始对您动手了，黎王一死，清理余党，现在您的情况岌岌可危，在下可您的内应。”

“从湘州到燕京途中需要经过济州和榕远山，榕远山时常还有土匪出没，以你现在的诚意我只能保证货物安全抵达济州。”姜北荣还是不相信，做内应的事情嘴上答应的不算除非拿出切实可靠的消息。

姜北荣挑眉，用带有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季无恙确实需要这笔钱，本以为黎王遇害一事可以拿捏对方，可惜失算了。

内心短暂挣扎后季无恙开口：“王妃应该收到了宫里赏菊宴的帖子，半月后的赏菊宴，齐王会下手。”

姜北荣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多谢提点，不过我还要提醒一句，只要货一天不到燕京，一天不到你手上，我都能让这批货阴沟里翻船。”

说完拂袖而去，季无恙听明白了暗示，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中途叛变，让对方保持忠诚。

尘土之上是浮生楼，尘土之下是如令阁。

如令阁建立在地下，苏淮欣穿过昏暗狭长的过道。

皮肤黝黑身形魁梧的男子道：“呸，苏淮欣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有几分姿色给人陪睡，才坐上这个位置的，我跟你们说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