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望着贱贱的贾容,蓦然想起自己手贱,大笔一挥在他的人设上添了一笑:谣传与太后有染。
黄芪觉得系统大人一定会把谣传坐实。
有趣。
厚重的宫墙内富丽堂皇的宫闱大戏从来都多次多彩,也从来都是晦暗难明,更冷血无情,谁叫此是牢笼,进来困难,想活着出去更难如登天。
黄芪没理贾容,离了座,回到亭子里坐到皇帝身旁,轻轻地覆上他拿刻刀的右手,左手拿走了湿润的树丫,尽量不让他故意卖傻伤了自己。
“皇上,你有弄清楚它是什么木材吗?适合初学者不?为什么是湿的?朽木难雕也,你听过没?还有,木雕的刀具有好几种,你这是什么玩意,弄清楚没有?”
一连数问,问得人人惊呆,明里暗里不可思议地瞄黄芪。
“那,你知道吗?”皇上天真无邪地注视着黄芪。
“呸,”黄芪把湿树丫扔掉,“管它是什么玩意,来人。”黄芪食指勾勾,一举一动皆显示出周朝歌天生使唤人的领袖气质,“给我找樟木或者银杏木来。”
黄芪做文案时查过资料,记性勉强还可以,粗略记得木雕的基础知识,但实操就不懂了。
“遵命。”洪姑姑马上答道,然后吩咐一个内侍去办。
黄芪突然灵机一触,“皇上,恕我直言,辣鸡木头就算把花纹雕好,也是辣鸡弹弓,毫无用处。不如实实在在请个师傅进宫授你木雕之技吧。”
黄芪又朝皇帝眨了眨右眼,接着露出一个极友善的笑容,细长的双眼皮,一笑便如弯月般盈亮讨喜,此时全无蛮横之戾,更无算计之色,皇帝应该会给面子。
期间贾容好几次想说话,都被羊公公挡住。
皇帝果然顿住,用一种不明所以的目光瞅着黄芪,黑宝石似的眼珠子令人怦然心动。
黄芪很清醒,权当艺术品欣赏,可是她却发现贾容有些不正常。这个心理已经畸形扭曲的丑奴,莫非思想腌臜到了想染指皇帝的地步?
有此猜度,黄芪连打了好几个冷颤,心里惊呼: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皇帝突然握住了黄芪的手,“女人你的手好凉,小布头,她是不是生病了?”
贾容连忙回过神,以眼神制止小布头说话,自己却笑着上前道:“皇上,娘娘身体有恙,手自然就凉了,不如让小的送娘娘回宫休息,也好向太后交差。”
他边说边留意皇帝的表情。
黄芪心想炮灰小皇帝惯会做戏,绝对不会露出马脚。
然而皇帝没有理会贾容的意思,放开了黄芪的手,“好吧,我只是想学会一门事情,让太后表扬我。小布头,你叫大羊给我找个木雕师傅吧,我要好好学,把弹弓雕好送给我妻子。”
黄芪心中有数,这厮在装傻,满满套路,牛头不对马嘴是常事,笑问:“不是要交功课给太傅吗,怎么又送你妻子了?”
“关你什么事?”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在找刚才那支树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