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仪却是有些难堪,周朝歌身为皇后居然记不住她的身份,无论是故意还是无心,都是种轻视和羞辱。
“真是胡闹,”不知哪处飘来冷冰冰又极高傲的声音,“身为六宫之首,居然连几个妃嫔都记不住,就不怕别人弹劾你不配此位吗?”
黄芪一惊,是谁又来掺和啊?光听语气就感觉高高在上,不能是妃嫔吧,莫不是宫中的明珠?
完了,给缠住怕是赶不上。
黄芪连忙抱住皇帝手臂,刚想让他走,就听见宫人们恭敬的行礼声:“参见扶风公主殿下,公主万福。”
陆昭仪引颈望了眼,很无奈她的本意不是生事,却又惹了事,还牵扯了皇后,这下可怎么办?
黄芪恼火到了极点,反而镇静下来,忙提醒自己是作者亲妈。“今天怕是吹西风吧,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陆昭仪脸色大变,其它垂首的宫人大部分既厌烦又惊惶,怕身在其中惹祸上身,怎么这个皇后就口没遮拦呢?
扶风穿过一道月亮门,但突然停下步伐,清冷如冬水的眸子睨着黄芪,眼神透着厌恶与无奈,随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陆昭仪走近黄芪,忧心地说:“娘娘,要不要妾身前去解释?”
宫中就两个未大婚的公主,一个河安一个扶风。
扶风公主可是朱太妃的独女,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解释什么?”黄芪不想理会扶风,她就是个自命清高的小透明,可有可无。至于其母朱太妃,能活到现在,身上必定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应该有些价值。
陆昭仪却是茫然,眨眨眼睛望着黄芪道:“娘娘,请恕妾身直言,您先前伤了河安公主,如今又对扶风公主说那种话,可不是树敌吗?”
黄芪理直气壮地说:“她们先找我麻烦的,难道我就当缩头乌龟任人欺负?绝无此可能,我向来以牙还牙!”
陆昭仪吓得倒退几步,被宫女扶住才稳住身子。
传言定国公府千金周朝歌比公主还要矜贵、嚣张、狂妄,那时陆昭仪听了只是笑笑,当今世上,有谁还能比公主厉害呢?恐怕只有皇后和得宠的娘娘了。
可几次见面,陆昭仪觉得传闻是真的,周朝歌当真天不怕地不怕,或许父亲告诫她不能与周朝歌有过多的接触的原因吧。
物极必反,周氏不长。
“妾身只是希望娘娘舒心些,并无他意。”陆昭仪还是温婉有礼,又对皇帝道:“皇上,妾身先告退,若皇上想吃什么糕点,可以召唤妾身,妾身手艺还行。”
她说完,朝皇帝和黄芪福礼告退。
黄芪心里松了口气,因为皇帝没挽留,笑道:“皇上,我把鞭子送你了,你赶快给我把母亲带来。都要用晚膳了呢,我母亲肯定饿了。”
皇帝搔搔头,眼巴巴地望着陆昭仪远去的身影,水蓝色的衣裳好似凌波仙子在湖面漫步,白色的披帛随风轻轻摆动,有几分迷人之意。
“我想找姐姐吃糕点。”他痴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