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困,昨日精力消耗得太过厉害,不过她今日已经没有昨日来时的灼烧感,而且朝歌的身体非常灵敏,底子好,恢复快。
黄芪又觉得系统大人是爱她的,充满活力的朝歌比其它娇滴滴的闺秀好多了。
皇帝指着地上还盛着些金黄鸡汁的碎瓷道:“谁和谁作对?一声不吭就打翻别人的碗?你不仅没规矩,还没教养。定国公府目无王法在你身上可见一斑。”
饱含挖苦的话,还借黄芪行为乖张暗喻定国公府不为人臣,另外还有种警告黄芪别太嚣张的意味。
黄芪气定神闲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越是志在必得,他们就越顾忌,做事自然束手束脚,没之前那样放得开,居然瞒过了所有耳目要杀我。”
“大家都小看了太后的野心。”皇帝也没想到,他首先也以为是定国公府按捺不住,借朝歌之手杀了他,再打压太后,另立明君;或者自己掌权,扶植傀儡,静候时机成熟再谋朝篡位。
“野心?我看是愚蠢。”黄芪鄙夷地说,肚子开始唱歌,很难听。
“就你聪明,没下毒当时怎么不说。”皇帝突然很恼火,低垂的眼睫微颤。
咦?这是扯回昨天上午的事吗?黄芪想了想,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朝歌不会翻的白眼,“当一个人已经不信任你时,再多的解释也不过是掩饰而已,我掩饰什么。死就死了,没眼看你们这些争权夺利还傻呼呼的人。”
“那你怎的不死!”皇帝忽然捉住黄芪肩膀,很用力,捏得黄芪生痛。
黄芪忍着痛,嘿嘿一笑,“本宫不舍得你啊。”
皇帝猛地推开黄芪,像看毒蛇般看着她,“很好,已经学会做戏了。你们都惯会做戏,真真假假谁人知晓。”
黄芪揉了揉肩膀,发挥作者亲妈的光能,不慌不忙地转动脑筋,靠在软垫上,极舒适地喟了一声才道:“真的时候就是真的,假也会变成真,就是刹那间的事儿。”
皇帝垂眸不语,黄芪太艳丽了,墨画的眉宇,宝珠嵌的眼眸,丹砂染的朱唇,灼灼桃夭。他很难忽视她的绝色带给他的迷惑。
黄芪拍了拍小肚子,咯咯笑道:“我好饿。不过还是言归正传,我今日做了什么,竟惹你说我没规矩,还扯上国公府?”
皇帝寒声道:“杨司设已经畏罪自尽;小中在她死前一刻也自尽了,死前受了酷刑,据说是拷问可知周家秘辛,但一个字没说,舌头给钩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黄芪听到小中的遭遇时,心里毛骨悚然,但越惊诧语气越平静。
平静得皇帝都抬头审视了一番,若不是她明眸染烟,大概皇帝都要以为她无情之极。
不过,她说得对,叛徒应该如此。
“你去望仙亭前。”皇帝答道。
由此可知,并不是针对黄芪阻挠和亲而给的报复。
“你要治贤妃就算了,扯上朕做什么?”最令皇帝生气的就是此事,他已经硬着头皮喝了几碗催情药!都是佯装身体承受不住躲避,之后可是够难受。
现在要子嗣,只是延续难以结束的悲哀。
他怎么忍心。
“继续说。”黄芪脑中渐渐空白,难以思考,侧头望向里边。里边墙上有一副长画,是采莲图。朝歌皇后大概很喜欢采莲子吃莲藕赏荷花。
朝歌,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是死在皇帝手上?我如今听皇帝之话,怎么感觉你是自己放弃了生命呢?你为什么不辩解?
黄芪的眼睛渐渐模糊。
皇帝特别讨厌黄芪的淡漠,她该生气,该破口大骂才是,可她……皇帝愠怒地说:“你不该去御花园!”
勾三搭四。
“记住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