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只觉得黑暗中某处,有毒辣的目光盯着自己,跟条毒蛇似的,令人不适,还有失去掌控局面的感觉,很不好。
比耐性?奉陪。
黄芪把铜铃搁地上,再按记忆,摸到了软榻,直接倒上头。
大概铜铃所含毒药的毒性着实霸道,皇帝还是先把解药送到黄芪嘴边,“解药。”
黄芪不疑有他,张嘴就吞了,赞道:“本宫最喜欢爽快之人。可我还是要捉着铜铃回去,趁在药效之内吧。告辞。”
“我不让你走。”话音未落,黄芪感觉到自己被一庞然大物压着,接着嘴巴就给咬了。
嗡的一声,黄芪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咬牙抿嘴。
“你昨日说的,今日待你好些,便要与我试试。”皇帝固执地想要与她肌肤相亲。
黄芪很快恢复清明,她没有与皇帝燕好的想法,立刻拔下玉簪抵在皇帝腰间,侧头避开他灼热的气息,冷硬地说:“放开。”
“不。”皇帝似乎铁了心,今晚要吃了她。
“被美人们撩拔得无法自持是吗?我明日就着后嗣令安排妃嫔侍寝。”黄芪尽量把语调放平,控制好情绪就能在对峙中赢一半。
皇帝一言不发,原先隐于黑暗的双眸此时正幽幽发光,盯着黄芪,仿佛饿狼盯着肥美的羊羔,固执地张嘴咬向她紧抿的唇。
黄芪虽然看不到其它物事,却触到了皇帝令人不寒可粟的目光,作为一个从小就捍卫自己自由意志的人,在皇帝的唇贴上自己皮肤的瞬间,倏地张嘴狠狠一咬,血腥味立刻弥漫。
腥甜伴随着怒火而至。
黄芪双手被皇帝的大手紧紧束缚于头顶,她以牙还牙,右腿飞快挪到中央,然后猛地用力往上一抬,准确地击到皇帝龙根。
虽然不至于造成什么伤害,但刹那间的痛感足以令皇帝起身以双手护龙根,“周朝歌,你!”
黄芪趁机开溜,捡起铃铛头也不回地跑了。
半个时辰后,乾元宫和坤和宫两点一线之间,明的暗的宫人、禁卫,都看到皇帝气鼓鼓地冲向坤和宫。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皇帝每日都会因小事发飙疯跑,重点是皇帝嘴皮子破了。联想到之前皇后离开乾元宫时怪异的神色和微乱的衣裳,再加上之前蓉姬的挑.逗,和乾元宫宫女说帝、后在寝室呆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心中有数”。
陆昭仪在石榴园旁边的紫衣湖游玩,红红的灯笼将紫衣湖点缀如白昼。恰好今夜月色黯淡,在橘色的光芒映照下,陆昭仪本就柔和的容颜充满暖意。
大夏的后位十分贵重,所以背山面水,前有湖后有山,也喻意儿女双全。
皇帝可以将其它妃嫔宠上天,却没有妃嫔能威胁其位,除非皇后本身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否则也不是皇帝厌烦就能废去,即使没子嗣,也可将妃嫔所生之子过到名下亲自抚养,以继大统。
陆昭仪正是对赵妃早上所言耿耿于怀。周朝歌性格太直白了,跟荆棘花似的,不仅气焰嚣张,而且占了天时、地利,但缺人和,然而人和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