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锡予松开了手,自己脱下了外衣,交与她,由她挂到一侧去。
在云知雨还没反应过来时,金锡予已从床上抱起一床褥被铺到了地上。
“我妹妹和你一般的年纪,虽说是婚嫁的年龄,但于我而言,终究还只是个孩子。我无意为难你,今晚我睡地上,明日以后你便睡到自己房中去吧。”
云知雨听了,不太明白的眨眨眼,“全听夫君的。”
一夜无梦。
第二日,等云知雨醒的时候,房中已空无一人,地上的卧具也已统统消失。
听到了内室的动静,外间的丫鬟掀了帘子进来伺候。
“欧乌姐姐。”云知雨打着哈欠唤了一声。
那丫鬟抬起头,不是沈鹭清又是谁。
“昨夜他可曾为难你?”她递出了帕子,伺候云知雨洗漱。
“没有,他睡地上。”云知雨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跳下床,走到铜镜前坐下,“说是让我以后在自己屋子里好好呆着,估计是不会来找我了。”
沈鹭清被她孩子气的动作惹出了一个笑容,她放下手中的洗漱器具,站到云知雨身后,二人一同望着铜镜里的人,同三年前相比,变化着实不小了。
“维鸠今日想要什么样的发髻?”
没想到这句话却惹来云知雨的一声长叹“没想到这么快就嫁人了,本还想着在花楼里多玩几年呢。”
沈鹭清听了这话,用梳子敲了下她的脑袋,“瞎说什么话,花楼那种地方能呆一辈子吗?”
云知雨却毫不在意,“欧乌姐姐,我们都是申大人的棋子,他命令我们在那地方呆一辈子,我们还不是要死在那里。”
她语气平平,却听的沈鹭清敛下了眼帘。
时光一下子回到三年前,她与维鸠初遇在申也的后院相遇。
彼时的维鸠还是一个因为自己名字而欣喜的小女孩,沈鹭清被抓去“狩猎”的那一天,两人的手分开后就再也没有再相遇了。
此次申也给沈鹭清派了最后一个任务,掩护维鸠,助她在金府待下去,并拿回沈重的那把佩剑。
这样的任务,沈鹭清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本来的云家女儿被申也掉了包,同自己的意中人私奔走了,在花楼唱曲的维鸠摇身一变,就成了云知雨。因为担心别人叫知雨她反应不过来,还特意取了个维鸠谐音的乳名,维九。
“我听说这金府里女人不少,接下里这段日子怕是会十分有趣。”云知雨见沈鹭清不说话了,便开了一个新的话题。
沈鹭清的手在她柔软的发间不时穿梭,她一边编发,一边应道:“让你来这金府做探子实在危险。”
“姐姐这话便是不对了,申大人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我在他手下练了三年,早已不是一朵小白花了。”云知雨停了一下,又说道:“倒是姐姐你,只知舞枪弄剑。不过也不用担心,有我在,自然会护着你。”
“那便多谢你了。”沈鹭清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同云知雨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迅速调整了神色,一副十足的丫鬟小姐样。
金锡予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云知雨编好了头发,蹦蹦跳跳地朝他走来。
“夫君,你来啦。”
眼前的少女活泼娇俏,他却不自觉地将眼神落到了她身后的侍女身上。
“夫君,夫君,你看我今日的发髻,是妇人样式了哦。”云知雨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柔声说道:“走吧,随我去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