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中的几名小头目立刻纷纷大喊道:“杀了狗官,反了他的!”
刚开始只有他们几人喊,很快更外围的流民也跟着喊了起来。
“杀了狗官!”
“反了他的!”
……
山谷中此时聚拢了数千流民,这齐声一喊,顿时震天动地。
于中彬脸色发白地看着周围的挥舞拳头的流民,心中发寒。
陈志脸色丝毫没有变化,淡淡的看着罗阳与方奎两人。
“让流民散了,或者死!”
罗阳和方奎两人闻言,心里不禁一寒。
就算身处众多部下的中间,也没有多少安全感。
刚刚陈志动刀的那一刻,他们就看出来了,对方绝对已经是煅骨武者。
若陈志真要动手杀人,他们手下的人再多,也根本阻拦不住。
但要让他们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屈从于陈志的威胁,又有些拿不下面子。
就在两人左右为难的时候,陈志缓缓得将腰刀从刀鞘中拔出。
铮……
罗阳和方奎听着刀刃与刀鞘摩擦时发出的铮鸣,就仿佛是催命符一般。
方奎最先撑不住,用力地一挥手,大声喊道:“兄弟们听着,大家现在先回去。”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但瞬间又变得沸腾。
“方老大,别怕狗官,他就一个人,我们和他拼了!”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方老大,干脆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对,老子什么都没了,还怕个鸟!”
……
流民中有些人不怕死,有些是不知道陈志的实力。
他们听闻方老大的命令,不仅没有散开,反而围得更近了。
方奎听到手下的叫嚣,心头狂跳,很多流民都是家破人亡,早将生死看淡。
但他可是方家的护卫,堂堂易筋武者,前途一片大好,可还没活够呢。
他下意识地往陈志看过去。
待见到陈志阴沉如水的脸色,他头上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来。
好在雨很大,天又黑,没人发现。
“停!”
方奎赶紧举起手,打断手下的叫嚣。
在流民中,他还是很有些威严,周围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咱们逃过了魔教的毒手,又闯过了兵荒马乱,忍饥挨冻这么久,才逃到这里,这多不容易!”
流民们听到方奎的话,勾起逃难这段时间的痛苦回忆,顿时产生了共鸣。
方奎见手下流民都在听自己说话,心里松了口气。
他继续道:“我得对兄弟们负责,我们可以去流血,可以去拼命,但要值得。我与这位官爷有些冲突,那也是我先无礼在先。
“我错了,就该罚,不应让兄弟们为我个人的错误,流血拼命。现在大家如果还认我这个老大,就听我的命令,立刻散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他对着几名亲信的小头目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刻会意,大声附和道:“对对,听老大的,都散了。你们想想,之前出事,哪次老大不是冲在最前面,若老大真无故被人威胁了,岂会贪生怕死的退缩忍让?”
其他流民一听也确实是这个理,便有人听从地陆续离开了。
就算有人还想继续看热闹,也被方奎手下的小头目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