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福利院的孩子不是很多，大多都是没有父母照顾他们的，孩子们久而久之也就熟络起来，因为院长和在这边工作的人都很好，所以这里也很少发生欺凌事件。

“怎么样院长，有没有进步？”言衍一脸求表扬的神色看着欧阳院长。

欧阳院长年纪大概40岁，他的脸上有着这个年纪的人没有的慈祥，看不见这个年纪应有的浮躁，成熟稳重更是吸引人，因为他，海纳福利院多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女义工。

“嗯，小衍真是有进步了，可以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了。”欧阳院长放下筷子，笑着看着言衍。

“是吗，我尝尝。”言衍拿着筷子尝了一口自己的可乐鸡翅，“啊，怎么这么咸，院长，快别吃了。”

“所以我才说有进步啊，就是比以前烧不熟好了点儿，你不也带了汤了吗。”

顾离在一旁也不免笑出了声，其实言衍的厨艺他也领教过，上次烹饪课的时候他两被分到了一组，有时候他会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没有味觉，烧出来的东西怎么都那么咸，而且青菜只留菜叶，梗全部不要，特别浪费。

“小伙子，你也一起吃点吧。”欧阳院长跟顾离说，“做义工也是很辛苦的，小衍和亦辰他们小时候也特别喜欢缠着这些义工哥哥姐姐，这里的小孩子平常见不到什么人，所以难免觉得孤单些，你要是方便的话以后可以常来陪陪他们，对了，像二宝这些个淘气的，你也多担待，不要跟他们计较。”

顾离心中暖暖的：“嗯，我会常来的。”

“对了，我们小衍啊，又漂亮人又好，虽然做饭手艺差了点但这个可以调教的，怎么样，小伙子有女朋友了吗？要不小衍怎么样？”欧阳院长看顾离长得很好，人有礼貌，很是喜欢。

言衍没想到院长会提到这个，一下子脸都红了：“院长，您说什么啊。”

顾离却直了直身子，毫不扭捏地说：“嗯。我会考虑的，至于做饭，没关系的，我会做饭，我会教她，她实在不会，也不要紧，我可以做给她吃。”

言衍心中划过一股暖流，顾离这样的话让她很触动也很感动。

这难道算表白了吗？

周末下午的时间基本都用来给孩子玩耍的，这时候言衍往往会给低年级的孩子弹琴唱歌。

言衍唯一的特长就是钢琴，而且她的钢琴弹得非常好，说天赋异禀一点也不为过。

顾离从来不知道她弹琴弹的这么好，福利院的钢琴据说是一个人捐赠的，是一架Petrof，但是条件有限会弹琴的小朋友不多，而义工中也很少有人会弹钢琴。

言衍每周来的一次，就是这架名琴熠熠生辉的时刻，她弹的并不是什么名曲，而是两只老虎，蜗牛与黄鹂鸟这些儿歌。

这个时候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就是团团围绕着她坐下来，跟着她一起唱歌，整个福利院就会荡起欢声笑语。

顾离靠着门看着言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在做一件事的时候神情可以变得这样温柔，仿佛有一道柔光披在她的身上。

美妙的音符从她飞扬的指尖流淌着，这些最简单的儿歌此时也变得如此动听悦耳。

顾离一时看呆了。

“怎么样，我们小衍很漂亮吧。”不知什么时候欧阳院长站在在顾离的背后，又来了这么一句。

顾离一时有些失神：“嗯，很漂亮。”

“小衍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就是……”欧阳院长看着正在弹琴的言衍，眼里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顾离感到很奇怪，据他所知，言衍家境不是一般的好，言氏珠宝行业发家，现在在G市也算前十的企业了。这样的言衍有什么让院长露出同情的神色呢？

他想问清楚，可又想了想，要是言衍愿意告诉他，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她不想说的话他也不会勉强她。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这是一首熟悉的《鲁冰花》，年纪最小的小玉很喜欢这首歌，所以言衍经常弹这首歌。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顾离从来不知道，言衍会这么多儿歌，每一首都能唱的非常好听。

这些儿歌都很简单，很多顾离没有听过的只要听他唱一遍就会了，所以这些小朋友也能够很轻松地跟着她唱起来。

他就这么看了许久……天色渐暗

顾离走到了池塘边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晚风习习，竟然有丝丝凉意，他觉得很舒服，在繁华的都市里也会有如此安静的地方。

“怎么了，在想什么。”言衍在顾离旁边坐下来。

“唱完了？”

“嗯，有点累了。”言衍打了个哈欠。

顾离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下。”

言衍惊了一下，没有拒绝，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就把头放在顾离的肩膀上，靠着。

“听你唱的都是些很欢快的歌啊，那首《鲁冰花》怎么被你唱的这么忧伤。”

“因为那本来就是一首很忧伤的歌，并不是所有的儿歌都是快乐的调子的好吗。”言衍瞥了瞥他，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少见多怪。

“可是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不都是无忧无虑的吗，你怎么给他们唱这么伤感的歌。”顾离看着言衍，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谁说这个年龄就无忧无虑了。”言衍抬起头看着星空，“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是失去父母的，他们的父母可能还在，可能已经不在了，他们也是会时常想起父母的，尤其是刚来的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