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霍成轩。

霍成轩是知道顾离的，今天是他值日，所以会很早就来。而时间如此恰到好处，还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看来他也用不着寒暄了。

“我的纽扣呢，请您还给我。”言衍看着霍成轩，又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心里还是很忌惮，不过，她只是来要纽扣的，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霍成轩故意抬高了一点声调：“纽扣啊，在我这儿呢。”他从口袋里掏出额一个白色纽扣递给言衍。

“哎？怎么只有一颗，还有一颗不是也在你那儿吗？”言衍有些奇怪。

“嗯，是啊，可是不知道哪里去了，掉在我房间了吧，我找了好久。”霍成轩摇了摇头，颇为暧昧地说道。

“是吗，那你回去再好好找找，这种扣子买不到的。”言衍觉得有点可惜，她并不知道，另外一颗扣子已经被霍成轩送给了顾离。

“嗯，我回去再给你找找，不过你们女生的衣服真麻烦，扣子这么多，稍微用力就掉了，也太不结实了。”霍成轩扬起了嘴角，外面的人影一直在，他知道，他说的话，外面的顾离肯定都能听到。

言衍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啊，难道你们男生的制服就很好吗？”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霍成轩知道这是她的纽扣，为什么她的纽扣会在霍成轩那里。

霍成轩突然想到那天夜晚就在这个教室，她抓着自己的制服求着他，带着哭腔口齿不清地说不要的样子，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说话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还好。”

顾离也是男人，知道这代表什么，男人眼睛里的欲望是骗不了人的，他刚才八成想到了什么事情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居然还自我安慰，希望是自己误会了她，希望只是霍成轩一厢情愿外加挑拨离间，原来一厢情愿的是自己，可笑的是自己……

呵……

顾离调整好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大步走进来。

他的位置依然在言衍旁边。

“早上好，顾离”，言衍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又小声地说道，“昨天的纸条你看了吗？”

顾离心想，为什么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就能如此地虚伪，不过游戏已经开始了。

“看了，小衍，谢谢你，我很开心。”顾离笑着抱住了她。

言衍连忙挣脱开：“你疯啦，这在教室呢，还有人看着呢……”言衍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后面一直笑着看着他们的霍成轩。

顾离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小心，我妈都很支持我们呢。”

言衍听到他这么说，实在是很开心：“是吗，阿姨她怎么说的啊。”

“她看到了小和画的画，说你比画上的还要好看。”顾离笑着看着她。

“是吗，没想到小和送给你的礼物作用这么大。”言衍真是庆幸自己有这么个好弟弟。

顾离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是啊，的确作用很大呢，还有。”他看向了后面拿着讲义走来的霍成轩，而此时，霍成轩也是一脸从容地看着他。

“霍老师的礼物也是作用很大啊，一下子让我觉得灵台都清醒了”，顾离又看向了言衍，“真是没想到他会送这么有价值的东西给我，想必他是忍痛割爱了。”

言衍显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就在那天夜晚，就在顾离的课桌上，霍成轩扯下了她的丝带和两颗纽扣，一颗还给了她，一颗送给了顾离。

命运的轴轮从来没有停止过转动……

下午放学时，由于顾离今天值日，言衍就先走了。

教室里就剩他们两个人。

霍成轩走向顾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颗纽扣阿衍你要不还是还给我，阿衍好像很困扰。”霍成轩笑着看着顾离。

顾离愤怒地揪起霍成轩的衣领：“你这个畜生！你有病是不是！你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

霍成轩依然笑着：“哦，要不，阿衍那边我就说实在是找不到，毕竟我的房间这么大，谁知道做的时候掉到哪里了是不是。”

他看着悲伤愤怒的顾离，拨开了他的手，“你喜欢的话不妨留个纪念吧，日后也可以睹物思人啊。”

“再见了。”霍成轩走出了教室。

留下顾离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