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让太子殿下看到,她不是一只绣花枕头,省得他每天担心这担心那。
现下,本就脑子好使的队伍,骤然加入一个主教练赵震,颇有如虎添翼之感。
窦章辞咧开小嘴。
上辈子,赵震深谙战争之道,将杨普威的京畿大军引入街巷关门打狗,一一歼灭,堪称用兵如神。
这辈子,用他来打小孩,算得上杀鸡用牛刀。
窦章辞在沙盘里摆上棋子,四个小脑袋趴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撑着下巴,用睿智的眼望向另一边三人。
“我打听到崔蓉找的队友是她外祖家的表兄,和家臣的两个儿子,几个人体型颇为丰硕,但,崔蓉和崔宇凭这体型,上回也没打过,所以,体型不足为虑。”
“这回,我们就玩脏的,宝箱钥匙给……”
她越说声音越低,将制定的战术讲一遍,听得四个小豆丁云里雾里。
她用棋子在沙盘上演示,直观的进攻防守展现开来,四个人才堪堪看懂。
赵震都惊呆了,虽然这小太子妃的战术有点点纸上谈兵的意味。
但她是真的有脑子啊!
旁的小朋友还只知道蹲地上玩泥巴的年纪,她已经开始玩战术,当真是奇才!
这一瞬,赵震的不情愿削减掉很多,就实战中更多的可能补充更完整的细节。
而窦章辞提出,对手是小孩,也要考虑小孩的行为习惯。
赵震深以为然,又开启新一轮头脑风暴。
这边忙得不亦乐乎,金时匆匆进来。
“殿下,那日的刺客,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崔诩撩眼,面露意料之中的神情。
人是杨普威的侍从。
窦轩在几人站过的位置挖出几颗可疑的铁珠,展开是极薄的几张铁皮,又在擂台边枯草里翻出了入土三寸的一张铁皮。
铁证如山。
即便依他的猜测,那人不是为了行刺他的皇帝阿爹,在人证物证面前也有口难辩。
只是……
崔诩想不明白,杨普威为何那般干脆地将人交出来,任由窦轩去审。
是当真不怕受到牵连?还是用一个门客的性命故意试探父皇的态度?
可,辛苦招揽的一位高手,他交人时犹豫挣扎一下都没有,更别说开口保人。
这大咧咧将人交出去的行为,不怕寒了那些门客死士的心吗?
“刺客可招供了什么?”
崔诩蹙眉问。
“不曾,刑部用尽酷刑也没开口。”
“父皇怎么说?”
“皇上宣了大将军觐见,只谈了半柱香时间,便放大将军离宫了。”
“嗯。”
崔诩点点头,刺客没开口,事情便属无头公案。
大将军手握重兵,位高权重,若因此事获罪,反倒不能服众。
那些杨党官吏,不把朝堂吵翻都属给皇帝面子。
而驻守边关的将领,只怕都要蠢蠢欲动。
“此事不必过多关注。”
崔诩摆摆手,他已将西戎进犯之事详细写进折子呈给父皇。
比起不能将杨普威定罪的无用功,不如想想怎么尽早防范蛮夷抢掠,使百姓少受些苦。
可西北,是杨普威的地盘。
古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父皇的旨意到达西北后,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尚属未知。
何况,现在为止,西北大营处于一线,却未返回任何西戎人筹备进犯的消息已很不寻常。
他上辈子是真正的九岁,即便聪慧,也没法凭空看懂行军打仗,斥候探查之事。
且只是挂了太子之名,并未参与政事,故而对此并无怀疑。
现在看来,实在是处处透着反常。